五年後
高遠的西藏上空,幾朵白雲慵懶的飄著,空氣雖清新,但因為高於平地的海拔使清新的空氣變的稀薄疏離。
西藏與雲南的交界區某知名盤山路上,一輛紅色跑車張揚飛馳。車內,副駕駛的位置上,坐著一個帶著墨鏡狀似沉默的小男孩。冰冷的樣子讓人看著有些眼熟,年齡大概在四五歲左右。
駕駛位上,一個帶著與小男孩同款墨鏡的女人開著車,一臉清閑的跟著車廂裏動感的音樂隨意搖擺著,還不時逗著表情的嚴肅的小男孩,“兒子,想什麼呢?這麼好聽的音樂你多少有點反應啊。”
小男孩掃了自己媽一眼,表麵上是一萬種鄙夷,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跟隨著媽媽的樣子不舒服的動起來。
那俏皮可愛不失冷酷的樣子,讓女人噗嗤一聲笑出來。
小男孩立刻停止了笑聲,“媽咪,你取笑我!?”他似乎生氣了,因為女人的反應。
女人立刻收起好看的笑臉,“沒有沒有,媽媽怎麼會取笑你,媽媽隻是看到你這麼聽話,很開心罷了。”
畢竟,這個小家夥從在自己肚子裏的時候就不是個安生的家夥。
男孩哼一聲,轉過頭去,欣賞著兩邊不斷飛過的壯麗山河。
還了跑車後,母子倆算是結束了這次自駕遊。坐上火車之後,她很快就會離著那兩座承載著她太多痛苦與歡笑,帶給她太多歡喜與失望的城市。
五年了,她莫琉璃終於要回來了。
不知道家人是否還好,不知道那些五年沒有見過的人,是否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存在。不知道,那個人,是否已經複活了他夢寐以求,心心念念的人。
如果成功了,他們,應該在一起了吧。
時隔五年,想到這一幕,她的心居然還是會隱隱作痛。
到了火車站,小家夥下了跑車鼻子眼睛都快擠到了一起,“媽咪,咱們去坐飛機吧?我來出錢。”
聽到這話,琉璃噗一聲笑了出來,“你的錢還不是媽媽的,聽到,我們要去的地方在這裏沒有直達的飛機,隻能坐火車去。媽媽知道你有潔癖,媽媽會很注意的,好不好?”
這孩子的潔癖也不知道是隨了誰,她明明從小就沒有培養他這個意識,可他天生就討厭公共場合,討厭灰塵等雜物,琉璃也是醉了。
聽到媽咪這樣說,小家夥不禁有些失望,抽回了自己的手,不冷不熱的說,“那好吧。”
嘖,那明顯不爽的語氣,可真是毫不掩飾,這臭小子!
琉璃無奈,可好歹這小祖宗算是鬆口了,趕緊買票進站。
一天一夜的旅程,盡管是臥鋪,小家夥還是全程撲克臉,那一臉冰山,千年難化的樣子,和某人如出一轍。
看著這樣的兒子,再加上離那兩座城越來越近,琉璃這心中就一直沒有安寧過,而後,理所當然地失眠了。
由於琉璃提前就打過招呼,所以,在洛城下車之後,是沒有人來接的。
她獨自生活的這幾年,好強這事兒幾乎成了根深蒂固的東西,饒是精神不濟,這會兒也不願意改變初衷,叫人來接。
小家夥在車上鬧脾氣,下了車之後一看這亂糟糟的環境,脾氣更大了,才出了站口就忽然停住腳步,“我去噓噓,你去叫車吧。”
然後,也不等琉璃回答,自顧自找人問廁所的方向了。
琉璃無奈的歎口氣,隻能不遠不近跟在兒子後麵,一路隨他往洗手間去。國內情況不比國外,雖然兒子了得,可她這當媽的確也不能真的放心。
哪知道,兒子一路順遂,反而是她這個當媽的被不知道從什麼方向穿出來的一個男人,直接裝了個滿懷——哦,確切地說,他是撲進來的。
琉璃心裏嚇的一哆嗦,表麵上卻不動聲色,“這位大哥,走路看點道可以嗎?”
誰知道那男人根本就不是無心之過,直接繞到琉璃身邊,攬住她的肩頭,拉進自己懷裏,用很怕周圍路過的人聽不到的嗓音大叫道,“你這個臭婆娘呀,趕緊跟我回家去,離家出走的事我不和你計較,快回家去。”
說著,拉著琉璃的手腕就往火車站外麵拖,一邊拖還一邊大聲說,“真是的,不過是喝多了酒說了幾句,你就扔下娃娃一個人出去瀟灑,我花了那麼多錢把你娶回家,全家都像供奶奶一樣供你好吃好喝,這點事你都忍不了,讓我說你什麼好啊。”
這男人長著一張淳樸的農村人臉,說好語氣以及麵部表情都極其到位,怎麼看這樣一張臉也和壞人這倆字搭不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