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良,你可千萬別這麼說。你年輕能幹,腦子活絡,那就是咱公司的未來啊。這公司裏的大小事務,到底還是需要個主持大局的。你爸身體吃不消,這擔子你可得接過去。”大姨的態度頓時好了起來。
陳子良心中也是冷笑。公司能賺錢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都扒著所有的地方,恨不得他不回公司,現在出事了,就要他擔起來了。
“是啊,小陳少爺,您可是董事長唯一的兒子,又是集團的執行總裁,要主持大局啊!”有股東附和道。
陳子良將背挺的筆直,“公司本來就是我二姨的,你們未來的董事長一定是我琉璃表妹,要主持大局也是她,不需要我來挑這重擔。”
股東們還不知道什麼情況,麵麵相覷後紛紛追問這琉璃是個什麼情況。上一任董事長,也是集團的創始人,他們年紀大點的都知道,隻是忽然說要琉璃來繼承公司,他們就不懂了。
陳子良又道,“琉璃是我二姨唯一的女兒,我們公司最大的股東原本是我二姨,二姨去世之前,和我爸爸簽署了代理協議,打算等琉璃能獨當一麵的時候再讓琉璃接手公司的事兒。爸爸現在呢……”
“那怎麼行!”大姨忽然繃著臉打斷了陳子良的話,“陳家的企業,那是祖上積蔭,二妹的確是能人,可也不能說這集團就是她的啊!這麼多年,都是大哥一手在操持,子良,你爭氣一點啊!”
三姨也開口了,“就是就是!在怎麼樣,我們陳氏也不能改了姓啊!且不說那個琉璃是不是真為二姐的女兒,就算是真的,就憑現在她這打壓咱陳氏的作為,她就沒有資格繼承。”
“什麼什麼?今天這次的危機竟然是那個琉璃造成的嘛?”幾位股東登時傻了眼。
於是,那幾個姨們,一致拋棄了貴婦的身份,充分發揮出了中國大媽特有的精神,將所有的事情,渲染了氣氛,誇張了事實,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都說了出來。
誠然,琉璃和陸凜風必然是被妖魔化的。她們向股東傳達了一個這樣的形象——唯利是圖的侄女兒和侄女婿,意圖搶奪財產,甚至把舅舅都氣進了醫院差點一命嗚呼,最後,他們並不善於經營,萬一公司落在他們手中,最後的結局必然是破產,打家一塊兒抱著餓死。
陳子良看猴戲一般地看著她們手舞足蹈地說,心中冷笑連連的同時,也不由得佩服起陸凜風的能力來……
原來,早在祭祀前一晚的沐浴齋戒時間,陸凜風在和琉璃聊完電話之後,就約了陳子良出去。
確切的說,現在的狀況,都是陸凜風和陳子良商量好刻意為之的。
陳氏在琉璃回來之前,就是一盤散沙,誰也不服誰,而且陳子良在公司也一直都被排擠。根本就沒有辦法做事情。陳山銘瞻前顧後,有些事情不能做,所以一直很為難,才想了個讓琉璃兒子回來名正言順繼承的下策。
然而,陸凜風卻直接點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陳氏一直以來都過的太順遂了。所以他簡單粗暴地給這個老公司製造了一點麻煩。在有強大外憂的情況,不算太嚴重的內患都是會暫時平息的。
那些姨和股東們,再沒有眼力界,在麵對滅頂之災的時候,都會選擇一致對外。
畢竟,若是陳氏真的被陸凜風收購了,折現給琉璃,他們……尤其是那些姨們,是撈不到好處的。所以他們絕對會一致對外,而這個時候,他們父子隻要表示站在她們身邊,陳山銘擔心的問題就不會發生了。
陳子良望著整個吵吵嚷嚷的客廳,望著他們越來越同仇敵愾的表情的,心中的冷笑越發濃烈。
這並不是一出多高明的雙簧,但是在各自的利益麵前,大家都看不清了。
這樣也好,這樣最好!
這個迂腐陳舊的家族,也的確是時候有一些重大的改觀了。
而與此同時的酒店裏,陸凜風醒了。琉璃微笑著上前,像一個真正的特助那樣,服侍他起床。
這昭示著,針對陳氏集團的新一輪攻擊,又將開始,麵對陸大魔王這無情的攪屎棍,陳家的那些人又該怎麼應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