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sa遲疑了一下，琉璃提醒道，“不要做出讓大家誤會的舉動。”
Lisa方才一心隻想護著琉璃，倒是沒想這麼多，現在聽她這麼說，頓時明白過來。然後把手一伸：“銬起來銬起來，我和她一起的。”
那些警察看著Lisa忽然反轉的態度，頓時都有些緩不過來，可見她似乎是真心如此，又鬆了口氣。
兩人雖然是同囚車入的警局，但卻是被分開提審的。
因為琉璃在車上曾以唇語交代過，凶案要全程實話，不該說的緘口不言，所以Lisa交代的十分幹脆。
從她什麼時候找到方醫生，什麼時候帶上琉璃一塊兒過去，又如何翻上了陽台，全都說了一遍。
這些事情和琉璃說的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所以並沒有什麼疑竇。
然而，等問到琉璃用來殺人的銀灰色改裝手槍的時候，Lisa就開始犯渾了。不管問什麼，隻有三個字——不知道。
而琉璃更直接，一看到那手槍的照片，就一臉驚恐，抱頭尖叫。仿佛受了什麼大刺激。
局裏請了心理醫生過來，醫生看了之後，也隻說這是一般人殺人之後的正常應激反應，不適合再刺激她。
其實琉璃和Lisa前腳進了局子，後腳辦案人員就已經知道了兩人的身份。琉璃這情況，一直都是記錄良好的，甚至和一些市委領導的關係都挺不錯。
辦案人員想著要將案子辦的好點，瞞著琉璃的身份不敢讓上頭知道，但也不敢真的對琉璃怎麼樣。
更何況，根據Lisa的口供，殺害那個房子主人的凶手是死在一樓的無頭男屍以及在逃的持槍男，而且法醫的鑒定結果也是二樓男屍被兩個成年男子控製並殺害，屍體上還找到了一樓男屍的毛發、指紋等等證據。
如此一來，Lisa和莫琉璃兩人被卷進案子中的唯一目擊證人可能性就直線上升。
局長愁的不行，在辦公室走來走去。這後麵審訊室中，一個油鹽不進，儼然老油條。一個精神衰弱顯然是脆花瓶，根本再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來。
但是，他也迫於壓力，沒法讓她們直接走人。
這個時候門被人敲響了。
“進來！”局長有些煩躁地揉了揉眉心。
進來的是負責這個案件的五組組長。“局長，那個人後院逃走的持槍男抓到了。”
局長微微驚訝：“這麼快？！”
他看起來似乎並不驚喜。
“他帶著槍，不快也不行啊，萬一再出什麼事呢？”那組長壓低了聲音道。
“現在什麼情況了？”
“那個男人交代的，基本和那兩個女的說的差不多，那些就是事實了。”組長沉吟了一下，而後道，“這麼毅一來，那兩個女的恐怕也留不長，肯定要放人了。”
“莫琉璃殺人是事實，你再拖一拖，恩師也沒說要定罪，隻是說不能讓她這麼快出去。”
組長沉吟道：“原來恩師是這麼說的，那就好辦了。畢竟殺了人，多留幾天倒是沒問題。那她那個助理呢？沒有什麼理由的話，這個卻是關不住了。”
局長沉吟了一下。“先拖著，我晚上打電話問問。”
正在這個時候，辦公室門又響，兩人頓時止住了話頭。
這次進來的是個女警，她道：“局長，莫琉璃要求洗澡換衣服，心理醫生也建議答應她的要求比較好，因為她身上沾著死者的血液和部分組織，對她心理壓力很大。”
局長沉吟了一下，問：“硝化反應做了沒有？”
“沒有，因為她已經承認開槍了，我們覺得沒有必要。”
局長“咚”一拳砸在桌子上，“糊塗！口供可以翻，鐵打的證據卻翻不了！去，做了實驗取證之後再安排別的事情！另外，拒絕任何親屬、朋友乃至律師接觸莫琉璃。”
他的恩師關照過，隻針對莫琉璃，所以他不得不小心。
那女警似乎有些猶豫：“局長，我覺得莫總挺無辜的，而且也嚇壞了，不用這麼對她吧。”
“去去去，你知道什麼？案發的時候你在現場了？我這是把控所有可變化因素。她上車的時候不就說了麼，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走正常程序！”局長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那女警遲疑了一下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