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地下二層原先琉璃他們待的實驗室中,一個男人對慕雲曦道:“準備下一輪吧。約摸著,也該睡了。”
慕雲曦嘴角扯起一個弧度:“沒想到,你竟然對他這麼了解,都超過我了。”
“我剛入門的時候,跟的是於飛。”男人麵無表情,“這人無趣之至,但是卻說過一句很對的話。他說,這世上,隻有數據是不會騙人的。你曾作為陸凜風的女友,看待的眼光會帶上感情色彩,了解的不如我透徹,這也是理所應當。”言語間,男人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傲慢。
這傲慢並未讓慕雲曦覺得不快,她一邊整理雜亂的手術台,淡淡道:“我的心暗示和催眠對他無效,但是隻有莫琉璃一個人的話,還是比較輕鬆的。”
“該做的準備都做好了嗎?”
慕雲曦點點頭。“嗯。”頓了頓之後,她麵上染了些許的憂色,“victor,這裏的那件東西,真的能生死人,肉白骨嗎?”
男人難得勾了勾唇角,麵上的神色雖然是不置可否,可語氣卻帶著堅定:“肉白骨早在二十年前就不是難事了,至於生死人……那個人你不是已經見過了嘛。”
“可是……為什麼當初陸凜風不知道這裏呢?”
“因為陳婉然本來就是zero裏的一個禁忌,陸凜風作為正統的zero繼承人,當然不知道。”victor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透出了幾分戲謔來,“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有時候,光腦子好用是沒有用的,還需要一顆不願意循規蹈矩的內心。”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victor微微挑眉。“你怎麼了?”
在男人的印象中,慕雲曦從來都是隻幹活不多問的,效率高,理解能力好。可但凡是發問了的事情,必然是心存不小的疑惑,這疑惑,極有可能導致信任崩盤——就像對當初的陸凜風。
所以,不等慕雲曦再說什麼,男人就繼續道:“其實,我原本也是不知道這事情的。但是五年前的時候,我不是遇上了顧曼青的兒子秦漠嘛。那時候他為了繼承莫家,想拿到莫琉璃手中的那個鐲子,我這才順藤摸瓜摸到了這事兒。”
說到這裏,男人不由得歎息了一聲——
“嗬,陳婉然大概是真的隻當那鐲子作為一個信物的。這麼多的好東西,竟然用那樣的機括陣法全部都框起來。也實在是搞不懂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慕雲曦默了一會兒,似是自語,又像是對男人說:“大概是既希望自己女兒過平靜安穩的生活,又有些不甘心自己的事業後繼無人吧。女人嘛,想法總是會更複雜一些。”
“誰說不是呢。”victor彎了彎眼睛,“到底不是哪一個都像雲曦你這麼理智的。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將什麼都做不到。”
他這話有討好的意味,但因為他說的格外自然,這討好的意味反而淡了,帶著些許真誠。
“嗯,如果不是你的話,那些事我也不敢想。”慕雲曦低頭斂眉,“你說,這世上真的有後悔藥嗎?”
“這不馬上就要有了。”他挑眉,“好啦,放寬心,隻要莫琉璃到手,這事兒,就基本算成了。”
慕雲曦點點頭,似乎還想說點兒什麼,但就在這個時候,外麵有人忽然敲門而入:“慕小姐,你說的那兩人果然來了。”
慕雲曦一愣,而後對victor點點頭:“那我先走了。”
男人依然保持那個特別真誠的笑容,微微頷首。
慕雲曦沒有看見,在她轉身消失在門外之後,victor的表情就完全變了。
“後悔藥?嗬嗬,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東西呢?”他滿是嘲諷地自語道。
而與此同時的小屋外,Lisa和容修站在了門口。
Lisa在入院的那天淩晨,就已經完全清醒過來,她第一個反應就是聯絡琉璃,然而琉璃和陸凜風的號碼一致都不在服務區,所以她斷定人還在小屋底下。
而後,她又聯絡於飛,可那邊也同樣聯絡不上,再找ja、ke,可陸家的人卻說ja、ke也不在國內了。
Lisa敏銳地察覺到,國外可能出了什麼事情。心中焦急的不行,於是打算再探小屋。
這個時候,容修卻出現在了她和陳子良的麵前。
容秉風身死的消息雖然沒有傳回洛城,然而距離他約定好的回歸時間已經過去很久。容宅主力基本被容老頭帶走,而留守容宅的,發現情況不對勁之後,就有些亂了。
當初徐靜芳被挖出去之後,容修卻並沒有出去。老頭早早就將他關到了更隱蔽的地方去。雖然有傷在身,可沒有容秉風和一眾主力的容家,對他來說就不是銅牆鐵壁了。他第一時間發現了容家的異常,本來是能立馬離開的。但一想到現在這身體強闖雖然能出去,但說不定還要受傷,那將直接導致出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如此,他不得不列出了詳細又萬全的計劃,將出逃選在了半夜,還偷了鎮痛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