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格子裏麵多半是黑色的、映著月亮的海水。有些裏麵則顯示著一艘艘遊輪。
琉璃並不知道這到底分別是哪裏，但勉強能知道，這應該就是監控室之一。
穆連洲的視線在牆麵上逡巡了一會兒，而後指著其中一麵牆上右上角的一個畫麵道：“你看那個。”
琉璃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發現那是一塊和別的黑屏沒什麼區別的畫麵，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穆連洲提醒道：“看它的左上角。”
琉璃果真看得更仔細了，這才發現，那裏有個似乎在移動的紅點。
“看見了？”穆連洲問道。
琉璃奇道：“那是什麼？”
“一艘船。”他回答地十分簡潔。走到那麵牆的下方，左手在牆麵上觸了記下，牆麵上就出現了一排按鈕。
“你想幹什麼？！”琉璃隱約覺得不太對。走上前兩步想要阻止他。
“請你看煙花。”然而，她並沒能阻止。在她略有些猶豫地空檔，穆連洲已經按下了一個紅色的帶著骷髏標誌的按鈕。
琉璃退後兩步，死死盯著那個畫麵，兩秒後她鬆了口氣，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個時候穆連洲卻忽然開始倒計時：“三、二、一。Duang~~”
與此同時，右上角的那個屏幕裏，出現了一個超大的煙花。
哦不，是蘑菇火團。
琉璃踉蹌了兩步才站穩，而後一股憤怒從胸腔直衝顱頂。“穆連洲，你這是草菅人命！”
“不不不，我這叫維穩！”
“你怎麼能肯定那船上就沒有無辜之人呢。萬一……”
“不會有萬一。”穆連洲還是那一臉平靜的模樣，“這船的炸毀位置在離島十五海裏的位置。距離五十海裏的時候。我們的人會通過無線電確認對方身份。若是身份不能核實通過，將會被警告不能再往前，並以巡邏艦水炮驅逐。若是他躲過驅逐還是靠近了，三十海裏的地方將會實彈驅逐。然而，這還未能逼退，他就會成為紅點，出現在這屏幕上。十五海裏，直接摧毀。這所有的距離和後果，我們都將全程提前告知。船上的人，對自己的行為是知道後果的。”
“那萬一……萬一他們的無線電壞了呢？”話輔一出口，琉璃就覺得自己已經在這場辯駁中輸了。能躲過水彈，又躲過實彈的船隻，在這樣的茫茫大海中，無線電失靈的幾率到底有多少呢？
穆連洲瞬也不瞬地看著琉璃，而後道：“你也知道問題在哪裏了?”頓了頓，他又道，“好了，如果你有空為那已經灰飛煙滅的，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的小船難過的話，不如好好想想到底用什麼辦法才能讓你的小夥伴們不要這麼著急地來送死。你說呢？”
被穆連洲一提醒，琉璃這才想起來，就在離這裏不遠某國度假村裏，還有一群最親近的人在絞盡腦汁地想要救她和陸凜風出去。
望著琉璃突變的臉色，穆連洲似乎心情很不錯。他愉悅道：“唔……砸無線設備這一招似乎是不能用了。要不然你考慮一下說服凜風，讓他全力以赴攻破於飛的網絡防守，強行和外界聯絡？畢竟他是上一代zero最完美的作品，比起一個後天幹預的電腦程序員來說，肯定是更勝一籌的。這樣，你的小夥伴們不用送死了，我的α也能進化，這可是兩全其美的共贏啊！”
琉璃眉峰一跳。“α？什麼東西？”
“這座島嶼網絡係統的副指揮。於飛的手下。”穆連洲似乎沒有絲毫的隱瞞，“一串有自我意識的代碼。”
琉璃微微皺眉，“駭客帝國裏的boss？”
琉璃話音剛落，牆上的九宮格頓時就消失了，而後，上麵出現了一張人臉來，同時，一個機械的女音道：“如果你覺得這麼理解比較方便，也沒什麼不可以。但本質上來說，我和Smith是完全不同的東西。”
琉璃並沒有因為這忽然出現在屏幕中，能和她對話的影像而驚訝，而是盯著那張和自己記憶中的某個人完全一樣的臉，眼睛瞪地特別大。整個人都控製不住地開始顫抖。
“你……你是誰！”
“別問我是誰，但我肯定，一定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
屏幕裏年輕的女人微笑起來，竟也是她記憶中的溫柔模樣，琉璃覺得自己眼睛有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