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就聽琉璃繼續道:“爸,其實這事兒我本來不打算和你說的。畢竟隻要計劃完成了,結果是好的就行。但是,我後來想一想,我這計劃要完成,動靜還是比較大的。到時候我怕您和奶奶萬一因為風言風語有什麼不必要的誤會,這就不好了。所以我就先過來和您打聲招呼。”
陸振華這下是徹底地被琉璃的話拉回了現實中。他用一種不太敢相信的眼神看著琉璃:“你是說,你已經有解決問題的方法了?”
琉璃本是打算馬上就說的,然而,她忽然就發現,陸振華的眼神,好像有點兒冷。這讓她皺起了眉頭。
他什麼意思?難道是在懷疑自己做局嗎?
她費心費力地籌謀這一切,她竟然不相信?!
想到這個了可能,琉璃就覺得自己這一腔熱血至少涼了五度。
這個時候,陸振華皺起了眉頭來,整個身子都往後靠了靠。這個姿態,已經在明確表達一個意思——你說的話,我並不相信。
“爸!”琉璃有些著急。
這還什麼都沒開始呢,他竟然就不相信,事兒要是真做起來了,老頭還不得當她是要謀奪加產的人?!
一想到這點,琉璃就有些鬱猝。
特麼嫁給陸凜風怎麼就這麼難呢?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小記者也敢來跟她演宮鬥,這沒了婆婆的家裏,隻剩下公公了,也還能來演宅鬥。鬥無止境,鬥破蒼穹啊!
陸振華卻沒有什麼動容的意思。隻是不緊不慢道:“你接著說吧,說說看如果這些是真的,你打算怎麼幫陸氏?”
琉璃漂亮的眉峰擰了起來。沉吟了好一個會兒之後,她做了個深呼吸,而後又坐回了陸振華對麵的那個椅子上。
她用比陸振華更慢的語調,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爸,如果你不能真心地相信我剛剛說的話。機密級別的救援計劃,我是不可能和您說的。”
既然他都能這麼正大光明地不相信她了,她也實在是沒有什麼必要和他裝什麼親昵。該說的話,直白點永遠比委婉更好。
琉璃這做派,那是典型的在商言商。
可陸振華雖然退休多年,但他作為上位者更是多年,琉璃這個做派,就會讓他覺得被冒犯了,被挑戰了權威。
按著他的人生經驗,麵對自己的質疑,琉璃應該要拿出絕對的真誠來說服自己,打動自己。用完美的方案來取得自己的信任。
可這年輕人說了什麼?
她說,你不相信我,我就不能告訴你後麵的計劃!
太特麼狂妄了!平生僅僅見。
“琉璃,我知道,你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女孩子,在洛城,你也混的風生水起。莫氏在你的手中,更是比原先厲害了不止一點兩點。但是,你要知道,這裏到底還是A城。而陸氏,也不是莫氏那種小公司可比的。”陸振華語氣沉沉,帶著一點兒上位者特有的倨傲。
“抱歉,這麼說可能會讓你不大高興。”
他嘴上這麼說,可麵上卻並沒有什麼抱歉的意思。
琉璃看起來脾氣好極了,嘴角那公式化的微笑,甚至都沒有變過。
“不,您說的很中肯。現在的莫氏,的確沒法和過去的陸氏的比。”琉璃誠懇極了,“畢竟,在華國能稱得上財團的,也就一隻手數的過來的那幾個啊!”
這話,陸振華聽著受用。“你知道就好。”
頓了頓,他繼續道:“其實,即便你今天和我說的,都是真的。但是,決策層隻是走兩個人,對陸氏來說,還遠遠算不上是危機。退一萬步講,隻要凜風手裏還握著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那他就有絕對的話語權。”
頓了頓,老頭有些玩味道:“那是你的丈夫,他的能力,你最是清楚。不瞞你說,他就是整個陸氏財團,最後的,也是最可靠的一道保險。”
琉璃很想冷笑,可是不能。
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心平氣和:“爸,凜風這一年來有多忙,您是知道的。最近,他又在忙另一個實驗的事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陸振華沉聲道:“再不能出來,還能不參加婚禮嗎?”
琉璃揉了揉眉心:“爸,您也是生意人,怎麼就不明白呢!一個多月能發生多少事情,您心裏沒有概念嗎?別說隻是一個陸氏,就是國庫,隻要有心,也能在一個月內被搬空!”
“呸!”老頭顯然是不高興了,“你這麼咒集團,是什麼意思?什麼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