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扶著石破天,幽曠靜默而立,並沒有舉步走進山門,而是就那樣和石破天靜靜的站著,沒有說話,沒有動作。
震耳欲聾的恭迎之聲,宛如響亮的巴掌一般,直接是扇在了那圍觀嘲諷的眾人臉上,讓得他們霎時噤聲,盡皆垂頭無臉麵對身前之人。
真的同情不必宣之於口,隻能放在心裏,因為同情在某稱程度上來說,也會傷了他人的自尊。
石破天已經用他的方式在豁命努力著,努力著為自己的親人爭得一絲生機,而這些人對他的做法卻隻有冷嘲熱諷,那所謂的同情,更是將這名少年的努力直接抹殺於無形。
其實有的時候,聰明與愚蠢真的僅僅隻有一線差距而已,而世間上卻是有許多人堪不破而已。
片刻之後,一道飄逸颯爽的白色錦袍身影,舞動那象征著金丹期修為的巨大白色靈翼,帶著朗朗笑聲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哈哈哈……,真是沒想到,我敬天宗何德何能,我皇梁無忌何德何能,竟是能夠讓堂堂五品煉藥師大駕光臨,當真是我皇梁無忌之榮幸,我敬天宗之榮幸,歡迎,歡迎啊。”
來者,正是敬天宗最高掌權領導者,金丹期巔峰修士,皇梁無忌!
攜帶著浩瀚無匹的氣息,皇梁無忌腳踏清霧由山門之上直落而下,麵帶和馨笑容立身幽曠身前十丈之遠處。
玉麵黑鬢,修長的黑發與身軀,山風拂動白袍衣袂,皇梁無忌不愧為一宗之主,舉止言行,盡皆顯出一方大宗宗主風範。
“拜見宗主!”
一眾門人齊聲行了跪拜之禮,原本那圍觀石破天的人,此刻更是盡皆跪伏於地麵之上,連大氣都不敢亂出一口。
皇梁無忌腳步輕踏,手中捏著那麵金令,竟是親自來到幽曠身前,雙手往前遞出。
“奉還。”
“宗主客氣,幽曠此刻多有不便,還望宗主海涵。”身旁扶著虛弱的石破天,幽曠隻能是單手接過金令,朝皇梁無忌說了句客套話。
“無妨無妨。”
待幽曠接過煉藥師金令之後,皇梁無忌這才麵帶和善笑容擺了擺手,隨後身子微微一讓,“此處並非交談之所,而且我看尊駕的朋友似乎受了點傷,尊駕是否與我一齊前往宗內,也好讓尊駕與這位小友好好休息一番。”
“在下正有此意,恭敬不如從命,那在下就謝過宗主了。”
扶著那從一開始便陷入精神恍惚狀態,無法相信眼前一切的石破天,幽曠隨著皇梁無忌一齊抬步踏進了山門之內。
直到幽曠和皇梁無忌的身影完全消失,剛才那群圍觀之人這才盡皆無力的癱軟在了地麵之上。
“那個人,竟然是一名煉藥師,還是一名五品煉藥師……”
“剛才,我就是在和那種身份的人物說話,我這是,我這是……”
“我竟然嘲笑那種人物,赫赫,赫赫赫,好笑,好笑,我現在覺得自己當真是好好笑。”
“蠢,我真是蠢,蠢死了,蠢透了!”
……
什麼叫做自以為是?
什麼叫做不知道天高地厚?
這就是自以為是!這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誰又能想得到,在山門這種隻有尋常人會來觀光的地方,竟然有著這種頓一頓腳就能讓整座山晃上幾晃的響當當人物。
不要在任何時候看不起任何人,因為人們永遠不知道在他看不起別人的時候,其實別人已經是站在了比他高上許多的位置俯瞰著他,在心中暗暗笑說著他的無知。
隨著皇梁無忌進入到了敬天宗內,幽曠先是讓前者安頓好石破天,這才與其雙雙來到了敬天宗專門的會客大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