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放聞聲抬看一下微閉的眼皮,卻看一女子,綠裙及身,一款腰肢卻似柳葉般纖細,看麵貌到也是極美的,隻是……這身高,卻也太高了吧,竟然八尺上下!
綠裙女子正是屠家二小姐,屠嬌嬌,本人雖自小是個美人坯子,可這發育地著實太好,也許與屠家的基因有關,不管是屠六爺,還是她大哥,都是身高九尺威武雄壯的的漢子,這若是身為男子倒也無妨,憑添了些英雄之氣,可若身為女子,這身高太高,卻是麻煩,因為社會崇尚男尊女卑,夫綱是天,女人則為地,哪有地比天高的道理,是以屠小姐,雖然芳齡二十有二,但還是待字閨中,嫁不出去!一是與她自身眼界有關,太過尋常的男子她看不上。二是與她的身高不無關係,青年才俊看見她的身高之後都望而卻步!一般人家的女兒,十五六就嫁做人婦了!官宦人家的小姐,十七八也會張羅著許配人家了。
可屠家,雖然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卻也是地方一霸,屠小姐嫁不出去,屠老爺也是倍感丟臉,可卻沒有什麼辦法,總不能硬綁來一個女婿吧,由是也自罷了,這屠小姐的婚事也就耽擱下來。
屠小姐自是心中也急的,可卻不想委屈了自己,這眼界倒是一直沒放下來。可屠小姐雖說是女人家,但也是響當當地男子漢,拳頭上立得住人,胳膊上跑得馬,一口唾沫一個釘,平日和大小漢子廝混慣了,也養成了男子一般的性格,手段高超,將這大盛賭坊治理的井井有條,就沒有閑漢敢在她麵前紮刺的!卻是巾幗不讓須眉,端地是女中豪傑!
屠小姐方才聽說有人鬧事,這怒火卻是衝天而起,可見這陸公子的俊俏外貌,這怒氣卻似丟到了爪哇國一般,剛才的問題雖然眼前公子沒回應自己,可卻還不生氣,仍笑臉道:“公子?怎地見了妾身,卻是一句也無呢?”陸放頓感失禮,可在一女子麵前,卻是不能落了架勢:“本公子清河主薄之子,陸放。”
“嗬嗬,我知道是陸公子,早就聽說陸公子才貌雙全,是這清河縣第一美男子,平日卻是無緣得見,想著是陸公子不會來此肮髒混亂之處,不想今日卻是有緣相見。方才聽下人稟報,卻是不信的,需是親自確認一番才好。”說著,拿起秀帕輕輕掩麵,做出那女子嬌羞狀。旁邊頓時傳來“嘶!”“嘶”之聲,眾人仿佛見鬼一般。屠小姐聞言不喜,隻是略微的回首一瞥,卻是頓時安靜了起來。
眾人按下心中好奇不提,隻看那屠小姐又道:“不知是吹的甚麼風,公子今日有興來我大盛賭坊博彩?”“無他,賺些銀錢而已。”“公子剛才一番通殺,已然是賺了一萬兩了,可是夠了?”“這……”陸放沉吟半晌,略下決心道:“需再博片刻。”屠小姐聞言也不廢話,拿起色盅道:“我為公子擲色子如何?”“可以!”
屠小姐自顧地走到方才荷官所在位置,輕笑道:“不知公子押什麼呢?”“豹子!”“嘶!他居然還敢押豹子,莫不是吃了豬油蒙了心,這屠嬌嬌什麼角色,他不知道的嗎?”台下眾人心想。
屠小姐卻是不以為意道:“那請公子下注吧!”“全押!”“好,夠豪氣!”隻看屠小姐蓮指一夾,色子仿佛有了靈性一般,飛入色盅之中,花愣愣,仿佛色子在色盅裏旋轉的音調似一致一般,隻有真正的高手才能做出這一絕活,眾人也是為之一歎!暗自叫了聲好!片刻,色盅落地,屠小姐毫不猶豫的一掀,竟是三個一!“嗬嗬,公子這把運氣不好呢,卻是輸了!”屠嬌嬌輕笑道。
“你!”陸放頓時血灌瞳仁,死死地按著桌子道:“我可清河主薄公子,你敢贏我?”“自古賭場無父子,再說這輸贏之事,自是運氣,甘妾身什麼事?”屠小姐不甘示弱的道。
陸放卻被噎的啞口無言,自古十賭九騙,賭場沒有貓膩,那方才他把把豹子是怎麼出來的。這輸贏憑運氣,也隻是偏偏普通人而已,不過這輸了卻是輸了所有的本錢,包括那五兩銀子。
陸放一想到要輸給那惱人的陳大少,卻是臉色鐵青,欲要發作,卻也無可奈何,拿權勢壓人的事,隻可意會,不可明說。這事本身是上不得台麵的,就算欲要報複,也隻能以後再說。陸放本來不是這樣斤斤計較的人,可比試的事壓在身上,一時焦躁,卻也失了方寸。
罷了,隻得再想辦法,抬頭看了一眼正衝著他得意嬌笑的屠小姐,正色道:“青山不改綠水常流,我沒錢了,再會!”說的倒也灑脫。
屠小姐聞言,眼前頓時一亮,她方才也做好了陸放發作的準備,也自是有一套應對的對策,隻是沒理由的會覺得心寒。“他真的跟其他闊少不一樣,嘻嘻,我喜歡!”屠小姐仿佛決定了什麼似的,再背後大聲說道:“且住,可敢再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