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卿我先回房了,”薄鬱兮說著轉過身去,滿腹心事的正欲回房。
“鬱兮……”
“嗯?”駐足回眸,等著他的下文。
“沒事你回房吧,”許是剛才她的背影太落寞揪他心了,所以不禁出聲卻又不知說些什麼。
“嗯。”
……
一抹燭光剪清影,伏案前薄鬱兮正眉頭緊鎖,一本書不知翻了幾頁。
“姑娘,亥時了該歇息了,”
“嗯,”薄鬱兮揉揉發脹的太陽穴,二十一世紀想必她是回不去了縱然她再懷念。“蝶衣,你先下去歇著吧。”蝶衣,宋離卿特地找回來照顧她的小丫鬟。不得不說,他很細心。
“姑娘奴婢先伺候你睡下再下去,”蝶衣福了福身,看著她的眼睛裏有些怯怯。多純善的孩子,薄鬱兮心底讚歎到。伸出手去摸摸她的鬢角,“蝶衣無需這般生分,不是說過在我麵前不用這麼拘束的麼,以後也不要自稱奴婢了,可懂?”
聽著薄鬱兮一席話,蝶衣卻是被嚇到了,連連搖頭,“奴婢,奴婢不敢,姑娘可別折煞奴婢了,”
唉,古代的尊卑主義真是悲哀,薄鬱兮隻好無奈起身,“嗯蝶衣我去睡覺了,你退下吧。”
“姑娘,奴婢替你寬衣,”
“……”某人更為無奈的兩眼一翻,望天無語。
待蝶衣退下後,一直匿於窗外的黑影終於忍不住出聲了,“你似乎很排斥奴婢這一說法?”聽到這清冷的嗓音薄鬱兮眸子亮了亮,自去了薄府後一直陰鬱的心情也爽朗了許多,連忙下床向門奔去,“你來了,”
“吱呀”一聲把門打開,他白衣風華是多傾城。
“嗯,你…”
“啊?”循著他的目光看去她赫然發現自己竟忘了穿鞋。刹時紅透了雪膚,急急把門關上,窘迫往回跑,“你等我一會,”不敢讓他就等,隻匆匆把鞋穿好又再度把門打開,“好了,”
“看你急的,”餘無風淺笑著撥了撥她額前淩亂的發,“看你急的,今晚咱們不練功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嗯,好,”
自那天之後已是半個月過去了,這半月來餘無風每天夜裏都會來帶她出去練武。當然,這隻是屬於他們二人間的小秘密。所以當離卿訝於她進步神速之時,她隻能在心底偷笑和感歎餘無風教導有方。
“到了,”幾個翻飛過後餘無風扶住薄鬱兮在一屋頂上坐下。
“嗯,來這裏做甚。”薄鬱兮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餘無風,看星星麼,今夜星星是寥寥無幾,月色也不清明。卻見餘無風神秘一笑,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乖,你先閉上眼睛,”
“嗯?好吧…”聽話的閉上眼睛,嘴角彎起了不易察覺的小弧度。不知從何時開始,隻要他在身邊她便覺得很心安。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得他在耳邊輕聲說,“你看,”
“好漂亮,”看著那一道道劃破天際的流光薄鬱兮忍不住笑彎了眸。一雙小手興奮的揮舞著,“真漂亮,”原來他是帶她來看這流星雨。
看著她發亮的小臉餘無風不覺溫柔笑開,心裏是種無法言喻的滿足和幸福。她忘了從前那些種種又如何,他如今隻要她的現在和未來。
“流星流星,你能不能許我一個願望,一個就好”我不貪心,我隻想回二十一世紀。可是能嘛?不可能吧…驚豔過後薄鬱兮又寡歡了,她想回二十一世紀了,她想回去做她的安九九而不是薄鬱兮。
是想到了什麼,怎的一下就暗了臉。
“兮兒,怎了”,捉住她的手握住她微涼的指尖,餘無風擔憂問道。
薄鬱兮不語搖頭,一抹苦笑扯上嘴角。
“兮兒,”疼惜的把她擁入懷中,“有什願望我幫你實現,”隻要你要,隻要我有,我通通給你。
“餘無風,罷了,”輕輕推離他,薄鬱兮又是微微一笑看向遠處的天空。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二十一世紀能不能回與此同理,她放棄掙紮了。
“兮兒…”餘無風還想說些什麼,卻是被薄鬱兮打斷了,“可以不叫我兮兒嗎,”
“嗯?”
“我是小九,”終是無法完全釋懷。
“小九。”他低喚,清冷的聲音恍如天籟讓她不禁側目對上他的眸。
四目相對間,他的眸光俞漸灼熱,那張薄唇亦越貼越近讓她心下一慌,急急底下頭顱。
末了,她額上一涼,是他薄涼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