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長街並不長,從街頭到結尾也不過百來丈,這換算完不過三百來米的路程,小蝶姑娘在街頭,方安平在正中,羅鸞躺倒在他的腳下,隱有酒香,卻不如那姑娘臉上的寒霜醉人,縱使森冷冰寒,也不是凡物能夠相比。
“在你心中,我就是那樣的魔女是嗎?”一句話還未說完,小蝶開始朝著方安平走去。
方安平皺著眉頭一聲不吭,假裝暈倒的羅鸞卻是急的不行,鬼知道為什麼地麵會這麼冰涼啊,他真是一刻也趴不住了,眼看著小蝶越走越近,大師兄又是個大木頭,他簡直心急如焚,一拉大師兄的褲腳,在大師兄悄然低頭時,連忙比劃著口型說道:“我..說..一..句..你..學..一..句...別愣著了,來不及了,別看我,看她!”。
手足無措的方安平隻好點了點頭,看向小蝶,用神識觀察著羅鸞的口型,羅鸞嘴一動,他便一字不差的複述了出來...
“你若不是魔女,又怎麼能總是撥動我的心弦...啊?”
不疾不徐的腳步停下,小蝶櫻唇微啟,呆滯片刻,難以置信的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方安平連忙看向羅鸞,麵上滿是疑惑,羅鸞頓時急眼,恨不得扯著嗓子罵醒師兄,可一想到小蝶還在前頭,頓時噤聲,繼續用著口型說道:“你別看我,難道你想你的師弟被她殘忍殺害嗎?好好照著我教你的說,保你我無事!”,如此一說,方安平隻好繼續看向小蝶。
雖然看不見小蝶的表情,但光憑著剛剛那句話的語氣,羅鸞也能大概猜出了這姑娘如今的心理活動,一想到這番博弈對上的竟是魔道大能級別,羅鸞不禁也迸發出無窮的熱血,雖然我實力低微,可我乃是見識過無數瑪麗蘇的人,就算是個魔尊,我也撩給你看!
方安平堅定的一步步向前,眉頭微皺,黑瞳深邃若湖水,逐漸抬高了音調:“明知隔著千山萬水,你偏要動我心弦,使我夜不能寐,夜以繼日的望著你在的方向,我又能拿你如何!”話音剛落,小蝶捂著嘴連退七步,羅鸞見狀更是乘勝追擊,不顧自己被大師兄拖行著前進,心念一轉,再次開口。
“浮世萬千,吾愛有三,日、月與卿,日為朝,月為暮,卿為朝朝暮暮!”
“若喜你為疾,那我已病入膏肓,不能亦不願醫!”
小蝶早已一退再退,最後退至街頭,終於無路可退,雙頰如天邊流雲般緋紅,捂著唇的纖手久久不知放下,眼見方安平越走越近,她抬手一指方安平,小腳一跺地麵,顫聲道:“你你..你這人...怎麼這麼輕薄!我..我我我來和你談正事,你卻...你卻這樣!我不理你了!”,言罷一扭頭揚長而去,紅衣若夕雲,來得快去的也快。
停頓的路人複而前行,彈落的酒液如願以償的落入杯中,現世依舊如故,隻是有人會好奇的多看幾眼在地上被拖行的青年。
鬆了口氣後羅鸞從地上爬起,死裏逃生之後的那種慶幸加上勝利的喜悅讓他不顧路人的目光而仰天大笑,笑了一會兒感覺到了大師兄的目光這才停下了笑聲。
“師弟啊師弟,你害慘我了。”方安平歎了口氣,不似羅鸞那般喜悅。
“師兄,你換個方向想想,剛剛你可是救了我的命,不對,是我救了我們倆啊!這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再說了,我哪裏是害你,我是幫你啊,你摸著你的良心告訴我,你對小蝶姑娘真的沒有一點意思嗎?”羅鸞促狹一笑,以他的閱曆怎麼會看不出大師兄那點小心思。
方安平堅決的搖了搖頭,肅然道:“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我對小蝶姑娘有半點意思,我就...”。
“等等!”羅鸞打斷了方安平的話,說道:“別用你自己發誓,你敢發誓,若你對小蝶姑娘有意思,咱們師父就天打五雷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