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巫月應聲,忙仔細將自己從下了馬車碰到藍楚楚到後來被夜玉柔和陳奕彤刁難,再到後來偷偷溜出去想帶著南心去看白孔雀的事都和夜錦衣仔細說了一遍,之後看向他道,“你覺得哪裏有問題?”
“那為你擦臉的婢女,你可認識?”
除了此人,就沒有人再接觸過她,楚楚的香包定然不會有問題,那唯一可疑的,也隻能是那名宮婢了。
巫月搖了搖頭,“我不認識,隻是我見玉柔公主和陳奕彤對她都很敬重,應該是有些身份的人,說不定楚楚知道是誰。”
夜錦衣頷首,“回去本王問她。”
“我們怎麼上去?”巫月從夜錦衣身後探頭望向橫亙在空中的鐵鏈,和頭頂隱藏與雲霧中的崖頂。
“有本王在,自然能上去。”夜錦衣說著再次傾身將巫月打橫抱起,逃出石室,沿著手腕粗細的鐵索,回到千秀封一端,之後垂首對縮在他懷中的人兒道,“抱緊本王!”
之後,他手中長鞭一甩,勾住懸崖上斜刺裏長出的半截枯樹,借力身形驟然拔高,之後長鞭再次揮出,纏住山崖上凸出的一塊尖石,如此反複了幾十次,便已能看到崖頂。
最後,夜錦衣攬著她縱身一跳,便躍上了斷崖。
腳一踏到地麵,濃烈的血腥味就撲鼻而來,巫月的眉頭不由蹙起,“鬼麵人太過分了,這一下,不知死了多少無辜的人。”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夜錦衣幽深的眸子中有琉璃般的光澤流轉。
“什麼?”
“偽造金錠一案,定然牽扯極廣。”所以才有人不惜一切代價,想要他的命。
隻可惜,他夜錦衣的命,不是誰想收就能收的。
巫月輕輕頷首,等抓到鬼麵人,她一定將他丟入百獸園喂了狗熊。
啊呸,喂狗熊都會髒了狗熊的嘴。
目光從這斑駁的血跡收回,巫月突然一怔,望向夜錦衣道,“為什麼我沒有看到那個號稱神醫的老頭?他不是和郭賤*一起來東崖看白孔雀的嗎?”
“郭賤*?”
“郭鬆。”巫月咬牙切齒道,“就是這不要臉的賤*,讓人將棕熊引向我和南心的。不過當時那一群逃命的人裏並沒有那神醫,不會是已經死了吧?”
按郭鬆那不要臉的特性,有危險一定會將外人第一個推出去。
“不會,”夜錦衣黑湛湛的眸子中極快的閃過一抹殺意,“太尉夫人的病還要仰賴與他,郭鬆不可能置他的性命於不顧。”
“也是,畢……”
“錦王爺!巫月姑娘!”一個陰柔的聲音帶著些許驚喜響起,話音落的瞬間,一襲素白色錦袍的夏輕歌已然立在夜錦衣和巫月身前。
“夏統領!逃出去的銀狼和毒蛇如何了?”夜錦衣不著痕跡的側了側身子,截斷了夏輕歌望向巫月的目光。他們跳下山崖的時候,兩頭棕熊已中了黑衣人的箭,定然是活不了了。
“已全被斬殺!”夏輕歌的目光落向夜錦衣。在山下,接到百獸園的求救信號後,他連馬都沒騎,直接飛身趕來。
那一刻,他心中忽然湧出一抹悔意,不該為了躲避夜玉柔守在山下。
“夏統領,這場動物大暴亂究竟是怎麼搞出來的?”巫月從夜錦衣身後探頭向夏輕歌打聽道。
“不知從何處躥出的毒蛇咬傷了棕熊,讓它性情驟然狂暴,一掌拍飛了腰粗的柵欄,不但自個跑出來,連帶將一旁圈養銀狼的柵欄也給帶壞一大片。”
夜錦衣黑湛湛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寒光,繼而緩緩道,“夏統領搜索的時間也不短了,不知可有什麼發現?”
“的確是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夏輕歌說著將手中一直提著的一個皮袋丟向夜錦衣。
夜錦衣接住、打開,隻瞥了一眼,輕嘲的話語就從唇邊溢出,“他們可真舍得下本錢。”
“是什麼?”巫月好奇的湊近皮袋向裏瞄了眼。裏麵是幾隻死去的蝴蝶,還有一些螞蟻,隻是個頭比普通螞蟻小了一些。
“除此之外,本統領還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
“何事?”
“本統領趕到時,毒蛇亂竄,銀狼厲吼,所有人都在倉皇逃命,可卻有兩名小廝正在挪一個冰盆!”
冰盆?
巫月眼眸倏的一亮,夜錦衣後來喝的從東平送來的美酒,正是夜玉柔讓藍楚楚從外邊的冰盆中取回來的。“那冰盆有什麼不對嗎?”
“冰盆倒沒什麼不對,隻是裏麵的酒壺下都有一個暗勾,鉤在了盆底,之後又用碎冰掩蓋。”
當時,他一看到這種設計,便猜這冰盆定然是用來搞鬼的。隻是不知道坑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