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怎麼想的,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巫月瞥了眼紅漆匣子,燦然一笑道,“不過將軍請放心,將軍的禮物讓我滿意,我自然也會盡心幫你讓王爺安心。”
“好!有巫月姑娘這句話,本將軍就放心了。”郭鬆不安的心瞬間落下。他不怕巫月貪婪,就怕她什麼都不要。隻要她肯要,一切都好說。
說話間,郭鬆又從袖袋中摸出一疊銀票遞向巫月,“本將軍今日來的匆忙,也沒顧得上為巫月姑娘買些胭脂水粉,就勞煩姑娘自己去買了。”
一萬兩!
巫月毫不客氣收下道,“多謝,要不我去請王爺……”
“不用!”郭鬆連忙製止,“王爺即將啟程前往梅城,定然事務繁多,本將軍還是不叨擾了,告辭!”
望著郭鬆如負重釋離開的背影,巫月唇角緩緩浮起一抹輕嘲,轉身將手中的銀票放到萍兒捧著的紅漆匣子上。
“幫我把這些拿去給石頭,昨日百獸園死傷那麼多無辜,不知此刻有多少人家正抱頭痛哭,讓石頭將這些以王爺的名義去給他們分一分吧。”
“可這不是懷遠將軍……”
“他給了我就是我的。我愛怎麼用和他沒有關係。”
她又不蠢,這銀子顯然是郭鬆想要通過她來賄賂夜錦衣的,又不是要安撫傷員的?她幹嘛要把好名聲給了郭鬆。
“知道了,我這就拿去給石護衛。”萍兒雖弄不清巫月的邏輯,但對她的話卻十分順從。
從花廳剛折返寢殿,遠遠的,巫月就看到一襲月白色錦裙的白憐兒正立在寢殿門口,明快的心情瞬間浮上一抹陰雲。
她正準備繞開,就見白憐兒望向她歡快道,“正好巫月姑娘回來了,我們可以啟程了。”
啟程?
巫月蹙眉越過白憐兒望向從她身後寢殿出來的陳奕彤和一名宮婢,我去,不會是這白蓮花和陳奕彤也要去梅城吧?
剛想到這裏,便聽身後一個陰柔的聲音道,“陳小姐與梅城縣令李大人有婚約,所以今早丞相大人特意求了淑妃娘娘,讓王爺去梅城的時候順路昭宥一二。至於白側妃,受淑妃娘娘所托,負責照料王爺這一路的飲食起居。”
我去!巫月心中瞬間有一萬頭羊駝轟轟烈烈的跑過。
不但要與白蓮花同行,還要捎帶上陳奕彤,而且陳奕彤身邊站著的,不正是昨日在百獸園為她擦臉的苗姑嗎?
巫月的小心肝顫了顫,看來這一路,不太平啊。
剛出錦王府的大門,白憐兒便已如狗皮膏藥一般黏上夜錦衣,“王爺,此去路途遙遠,憐兒記掛王爺,能否和王爺共乘一輛馬車?”
巫月暗戳戳後退一步,抖了抖忽然冒出來的雞皮疙瘩,拖著南心,轉身爬上最後停著的一輛馬車。雖明知人家兩個是光明正大的卿卿我我,可她心中不知怎的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巫月,你放心,”馬車啟程後,南心忙放下挑起的車簾向巫月道,“王爺是騎馬的,沒有坐馬車。”
“哦。”巫月蔫蔫應了一聲,有些心不在焉。
她想,她應該是真的喜歡上夜錦衣了,不僅僅是對他有一點點動心。
因為一看到白蓮花深情款款望向夜錦衣的眼神,一聽到白蓮花嬌滴滴與夜錦衣說話的聲音,她心裏就不舒服。
甚至,麵對白憐兒,就算夜錦衣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她心裏依舊會有股小火苗躥來躥去。
唉!
巫月幽幽歎了口氣。誰說過,忘記一段戀情最好的法子就是開始一段新的戀情,她一定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能再老盯著夜錦衣了。
馬車搖搖晃晃,將巫月本就煩亂的心思愈發攪的一團糟,直到夜幕降臨,馬車在林邊的空地停下,所有人都原地休息時,她才被南心硬生生從馬車裏拖了出來。
一下馬車,巫月的眸光就不自覺在人群中搜索那個熟悉的身影。
隻是下一息,她的嘴巴就驚詫的合不攏了。
因為此刻,熊熊的篝火旁,正與夜錦衣低聲交談的男子,正好她認識。
不但認識,而且還狐假虎威的打著夜錦衣的名號威逼利誘過。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買下樓外樓的步折花。
我去!
巫月一天的胡思亂想瞬間被驚的煙消雲算,她小跑著當下衝了過去,“王爺!”
“是你?”步折花的桃花眼眸泛出一絲笑意。
夜錦衣故作狐疑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一眼,“你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