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好?
他若覺得她有半分不好,此刻,他也不會坐在這裏陪她。
“巫月!”夏輕歌伸手將巫月又斟滿了酒的酒盞移開,“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可就真的要醉了。”
“才不會。”巫月偏著腦袋道,忽又眨了眨眼,“不過,醉了也沒什麼不好?”說著,她麵色一凝,“你不會趁機占我便宜吧?”
夏輕歌怔了怔,才猜到巫月所說占便宜的意思,正色道,“本統領可不是錦王爺。”
“不要提他!”巫月不耐道,伸手就去搶被夏輕歌挪走的酒盞,“我們喝酒。”
夏輕歌手臂一抬,避開巫月伸來的手,“喝酒可以,但要先吃點菜,不然傷身子。”
“非吃不可?”巫月有些不情願。
“非吃不可!”
“那好吧。”巫月一手托著腮,一手拿起竹筷伸向麵前的三鮮絲。
夜錦衣,也不知道現在在幹嗎?
而此刻,對夜錦衣念念不忘的不止巫月,還有驛站門口立著的、一臉窘迫的梅城縣令李如初。
他繞著車隊轉了一圈,既沒有見到夜錦衣,也沒有看到夏輕歌,向隨行侍衛一打聽兩人行蹤,一個個還都一問三不知。
又杵了半天,李如初心中更是平添一絲煩亂,莫非金錠之案還未開始查,夜錦衣便對他已經有了看法?無奈,他歎息一聲,決定還是先去見見陳奕彤。
到此時,他還清楚記得那日的情形,丞相大人剛開口說要將陳奕彤許配與他,陳奕彤就豁然起身狠狠剜了他一眼,一跺腳跑掉了。
那時,他就明白,以他的家世配不上丞相府,所以倒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昨日收到丞相大人的來信,他反複看了三次,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三年前的那場婚約,他以為隻是丞相大人興之所至、隨口說說,沒想到他卻是認真的。
“李大人!”
還未走到他為陳奕彤安排的紅葉閣,一位身著碧色宮裝的女子已然攔住了他的去路,衝他福了一福。
李如初後退一步,“姑娘是?”
“奴婢苗姑,陪大小姐一起來的。”苗姑說著臉上浮出一抹為難之色,“李大人也知道,臨安距梅城的距離並不算近,一路之上,大小姐一直沒休息好,所以形容有些憔悴,想今日休息一晚,明日再去拜見大人,不知可否?”
“姑娘嚴重了,理當如此!是李某一時疏忽、思慮不周。”李如初口中應和,心中疑慮卻又添一分。怎麼所有人都對他避而不見?
李如初心中一邊盤算著一邊往驛站門口而去,正巧撞上身著絳紫色雲龍紋錦袍的夜錦衣,心中一喜,慌忙衝他見禮道,“梅城縣令李如初見過錦王爺,願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
夜錦衣口中說著,黑湛湛的眸光卻已越過李如初掃向院中,隻是一圈下來,並沒有發現他想要找的身影。
“王爺!”
一聲驚喜的喚聲之後,一襲月白色錦裙的白憐兒已然眉眼含笑的嫋嫋向夜錦衣而來。
“王爺一路舟車勞頓,沐浴的湯水下官已差人準備,即刻就能送入王爺房中,”李如初瞥了眼漸近的白憐兒,識趣的向夜錦衣告辭道,“至於其餘事情,待明日下官再向王爺詳細回稟。下官告辭!”
“王爺,”一見李如初離去,白憐兒當下湊了上來,上下將夜錦衣打量了一番,才一臉緊張道,“王爺這一天一夜是去哪了?憐兒都快要擔心死了。”
昨日,她借故替陳奕彤打探李如初品行為由,將夜錦衣拖回了帳篷,可還未說上兩句話,那姓步的就來找夜錦衣,之後,她一直等到天亮,也沒見夜錦衣回來。
若不是清早看到巫月從夏輕歌的帳篷中走出,她差點以為夜錦衣跑去找巫月了。
“本王無事。”夜錦衣淡淡道,“這一路你也累了,早些沐浴休息吧。”
“王爺,”白憐兒低低喚了一聲夜錦衣,做出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樣。
“何事?”夜錦衣有些不耐,他剛發現,不但那小混蛋不在,夏輕歌也不在,該不會是被夏輕歌給拐跑了吧?“若沒什麼重要的事,本王……”
“王爺!”生怕錯失良機的白憐兒,不敢再拿腔拿調,趕忙道,“有一件事,是關於巫月的,憐兒不知當講不當講?”
夜錦衣不語,黑湛湛的眸子鎖著白憐兒。
白憐兒又扭捏了一下,還未開口,臉頰已染上紅暈,“昨晚,巫月姑娘是宿在、宿在……”
夜錦衣心一緊,昨日消息來的突然,他還未來得及告知巫月,這小混蛋不會是就在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