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蛇兒發顫的聲音,南心心中不覺一酸。
那日在百獸園,無意中看到巫陽和蛇兒,她瞬間就亂了心神,以至後來讓陳奕彤將香包砸在巫月的臉上。
她正盤算著如何去見這兩人,巫月正巧就主動提出去看白孔雀。她當下同意,不過想見的卻不是白孔雀而是巫陽和蛇兒。
可誰料剛進東崖,就碰到棕熊出逃,所幸她被石磊帶下山的途中,正巧撞上巫陽和蛇兒。
那時她才知道,巫陽已化名為楊五,席間他吵著要去看白孔雀,也不過是為了伺機去後山尋找銀蛇。因為那時,他已察覺停在巫月唇上蝴蝶的詭異了。
雖他一時判斷不出蝴蝶的問題,但銀蛇卻是可以解百毒的。
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們找到銀蛇,卻收到巫月和夜錦衣墜崖的消息。
當下,她和巫陽去崖底尋巫月,而蛇兒則帶著銀蛇準備從斷崖處爬下懸崖,卻正巧撞上從斷崖下跳上來的夜錦衣和巫月,就將銀蛇丟了出去……
南心將翻滾的心緒壓下,一把扯住蛇兒將她拖到榻前,“蛇兒,你快看看,公主的情形有些不對?看著像是睡著了,可卻怎麼也叫不醒。還有這臉色,紅的也有些不太正常。”
榻上的巫月,雙頰比剛才又紅了一分,唇,也變得鮮紅欲滴。整個人看上去,美豔到了極致。
蛇兒也顧不得多言,一把將巫月的手拉過,伸手扣在她的脈息上,片刻茫然的抬頭望向南心,“脈象平穩,沒有異常。”
“怎麼會?”南心搖著巫月又喚了兩聲,“巫月!巫月!”
可躺在榻上的人兒仿若睡熟了一般,依舊沒有絲毫反應。
“蛇兒,你師父呢?”
蛇兒苦著一張小臉,可憐巴巴的望向南心,“師父在想解長生果的法子,沒來梅城。”
“大夫!”南心眸子一亮,“蛇兒,你去請大夫,我在這裏守著。”
“黎姐姐,雖說我的醫術不怎樣,但那也是和師父比,一般的大夫怕還不如我,我看不出來,他們來了,怕也查不出什麼。”蛇兒咬了咬唇道。
“那怎麼辦?王爺今日正巧不在,怎麼就偏偏……唉!”南心焦急的來回踱著步。
“要不,”蛇兒遲疑了一下道,“我們帶公主去找師父吧?師父一定知道公主這是怎麼了。”
“就是這裏,就是這裏!”
蛇兒話音剛落,淩亂的腳步聲和一個女子尖細的聲音便從門外傳了進來。
“對,就是那個滿臉紅點、相貌醜陋的婢女,突然間就發了瘋,一眨眼就殺了兩個人,巫月姑娘當場就被嚇昏了,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怕是、怕是凶多吉少。”白憐兒的聲音從屋外清晰的傳了進來。
南心臉色一變,就聽屋外密集、雜亂的腳步聲已又近了不少。
屋外,麵色蒼白的白憐兒望著緊閉的房門,眸底極快的閃過一抹狠戾。
看巫月剛才的模樣,怕是中了苗姑的醉美人。隻要她現在將南心弄死,等夜錦衣回來,正巧可以將給巫月下毒的罪名嫁禍在南心身上。
既除掉眼中釘,又不惹一身騷,簡直是一舉兩得。
“哦!”想到此,白憐兒故意悶哼一聲,見一旁的李如初望向自己,她才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將自己扶著左臂的右手挪開一點,露出一抹斑駁的血跡,“我剛才擔心巫月姑娘,想過去查看,卻也被南心劃傷。”
李如初眉頭微擰,夜錦衣今日出城巡視,陳應江又帶了夏輕歌和石磊去港口查點,倘若白憐兒在驛館出了意外,等夜錦衣回來萬一怪罪,他怕吃不消。
“本官這就差人去給你請大夫。”
“不用,不用,一點小傷,不礙事。”白憐兒忙拒絕道。她這又不是真的傷,隻不過是將天葵血抹在了衣袖上。
說著,她轉眸望向緊閉的正房門,“我隻求李大人無論如何一定要救出巫月姑娘。大人也知道,王爺對巫月姑娘甚為寵愛,倘若她出了什麼差池,不但我,就算是大人你,怕也會被王爺遷怒。”
“王妃放心,本官自當盡力!”夜錦衣對巫月的寵愛,昨日他已看到,不用白憐兒提醒,他也不敢出分毫的岔子。
“大人!好重的血腥味!”
就在此時,走在李如初身前的一名差役吸了吸鼻子回頭看向李如初。
李如初心一緊,不敢再遲疑,當下向那差役道,“趙虎,快去叩門!”
“是!”趙虎應聲快步上前,握拳“砰砰砰”的擂起門來,“開門!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