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個大頭鬼!
巫月連忙從夜錦衣懷中跳出,望向一旁臉色已黑的如這夜色一般的夏輕歌訕訕道,“夏統領?”
這會,夏輕歌怕是一個字都不想和她說了吧?
“巫月姑娘!可否移步?”話音落,不待巫月回答,夏輕歌已轉身向營地後的密林而去。
巫月當下跟了上去。
進了密林,又向裏走了一段,直到再也看不到圍在外圍的馬車,再也看不到篝火、還有該死的夜錦衣時,夏輕歌才停住腳步,望向身後跟來的女子。
她此刻正低垂著眼眸,不知想些什麼,臉上被篝火烤出的紅暈已然褪去,就如那嬌豔欲滴的花朵上蒙上了一層輕紗。隻有那鮮紅的唇好似還訴說著她剛才臉上露出的是怎樣一種撩人的風情。
“巫月!”夏輕歌的聲音有些低沉。
“夏統領,”巫月笑盈盈的抬眸,先發製人,“你知不知道楚楚,藍楚楚,就是王爺的表妹?”
這一路,她已想好,與其讓夏輕歌向她表白,她再拒絕,不如她直接表明她自己的心意。如此,也省的兩人以後尷尬。
夏輕歌一時不解巫月提起藍楚楚的用意,卻還是道,“有過數麵之緣。”
“那你覺得她怎麼樣?”巫月回想著與藍楚楚兩次見麵的情景,一次在一品居,一次在百獸園。
“我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個女子可以那樣溫柔。我以前常聽人說,女人是水做的,我原本以為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女人老愛落淚,可看到藍楚楚的時候,我才真正明白為什麼說女人是水做的。”
藍楚楚舉手投足間,一顰一笑,甚至一個眼神,都仿若是溪水在流動,或者說,她整個人立在那裏,就如一潭泉水。
夏輕歌的神情有些僵硬,可不等他開口,巫月就又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一副很是仗義的模樣,“你看,我對你不錯吧?我一直惦記著你的終身大事呢,夠朋友吧?”
朋友?
嗬,朋友。
原來,他在她心中僅僅隻是朋友。
可他要的不是朋友,而是女人,他夏輕歌的女人。
他找她,原本是想要解釋他故意裝病之事,可看著夜錦衣將她擁入懷中,在那櫻紅的唇上輾轉反側之時,他的心便一片片碎掉。
此刻,他甚至都還沒有開口表白,她便已開始拒絕,而且還將他推向別的女人。
他究竟哪裏不如夜錦衣?
心底的痛,就在這瞬間忽的化成了怒氣。
他一把扯住巫月還搭在他肩頭的手,推著她倒退三步,將她抵在樹上,一雙狹長的眸子裏,愛、恨、怨、怒、痛交相翻滾,原本陰柔的聲音裏滿是寒意,“你怎麼能和我說這些?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這些。”
巫月神色一僵,她怎麼也沒想到一向很好說話、甚至很溫柔的夏輕歌會變的這般恐怖。
對,恐怖。
他周身散發著寒意,非但如此,她竟還隱隱從他狹長的眸底裏看到了一絲殺意。
她暗戳戳吞了口口水,想要辯解,“我,我不是那個……”
可她剛開口,夏輕歌頭一偏,唇便向她的唇湊去。
巫月一驚,忙偏頭伸手去擋,微涼的唇正巧印在她的掌心。
她整個人頓時僵住,恐懼更似這夜色一般迅速將她包裹。
“夏輕歌,你不要這樣。”
“不要怎樣?”
夏輕歌已捉住巫月擋在唇前的手,向手一拉,連同適才那隻手一起困在他的大手中壓在她的頭頂。
……
唇,也再次向她嬌豔的唇湊去。
巫月扭動著身子,卻掙不脫夏輕歌的束縛。
她怎麼忘了,夏輕歌的功夫好像還在夜錦衣之上。
她怎麼忘了,初見時,夏輕歌可是一劍就閹了楊才俊的……
掙脫不掉,巫月隻能撐大了眸子死死盯著那在她眼前漸漸放大的朱砂痣,急急道,“夏輕歌,這樣我會恨你的,一定會恨你的!”
大手頓住,那點嫣紅的朱砂痣也頓住,夏輕歌微微抬眸,狹長的眸底一片赤紅,“你說什麼?”
不待巫月回答,“砰”的一聲在她頭頂炸響。卻是夏輕歌突然放開了她的手,重重一拳砸在了樹幹之上。
當下,鮮血、木屑一起順著他手滴淌。
夏輕歌踉蹌後退了一步,狹長的眸底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仿若就像著了魔一般……
巫月眸光滑過那滴血的手,緊緊抿著唇,無論是關切的話,還是責難的話,此刻,她一個字都不敢再說,生怕又刺激到他。
或許,是她想的太簡單,她以為她和夏輕歌什麼都還沒有開始,所以如果委婉拒絕,那大家還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