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歲的景天睿是貴族學校裏的傳說。
除去家族背景的光環,強悍的學習能力,俊美無儔的外表,儼然一副冷感美少年的模樣,都足以令他從諸多的豪門子弟中脫穎而出。
退出暗黑組織“屠夫”之後,他的行蹤就變得更加神秘,似乎除了出入學校和家,他就再也沒有其他多餘的社交活動。
在F國,貴族學校是最頂級的繼承人聚集地。但凡能進入這個學校的不是財團繼承人,就是政界的高/幹子弟。
不過,也有例外。
比如陳義,他是華人區選送過來的交換生,學習成績優異,甚至在數學方麵擁有得天獨厚的才能。由於家境貧困,交換生來到這裏以後,雖然會得到豐厚的獎學金,還有良好的教學環境,但是卻注定會受到豪門子弟的歧視和排擠。
“滾回你的老家去!”
幾個穿著黑色製服的少年,把陳義壓製在地上,然後剝去他身上的學生製服。
他無力反抗,隻能選擇忍氣吞聲,因為對方的胸口處都佩戴著學生會的徽章。
“像你這樣的窮酸,根本就不配穿我們的校服。”其中一個少年拿出打火機,點燃了皺巴巴的校服。
他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胡作非為,卻毫無辦法。
畢竟是衝動的年紀,他依舊會不甘心,於是忍不住嗆聲,“如果同學全部都是衣冠禽獸,那麼即使把校服送給我,我也不會穿。因為和你們穿一樣的校服,會是一種恥辱。”
“欠揍!”燒校服的少年揮起拳頭,猛地就朝他的麵門襲去。
一陣鼻梁碎裂的疼痛,讓他當即就抬手捂住了鼻子。
濃稠的鼻血瞬間就黏糊在他的手上,滿手都是,看起來有些滲人。
他還沒有來得及站起身,其他幾個少年也加入到毆打的行列之中。
拳打腳踢,近乎是發泄式的狠勁兒。
就在他痛得快要暈過去的時候,一道冷然的聲音響起,“打夠了嗎?”
景天睿宛如天神一般,走到他們的麵前。
陳義蜷縮著在地上,然後費力地抬起眼看向來人,由於逆著光,隻能看見大致的輪廓。
“學生會整天是吃飽了,沒事做嗎?很明顯,欺負交換生並不能提高你們的智商,所以有空還是多看看書,不要惹是生非。”
景天睿的語速不快,一字一句的,把幾個少年嘲諷得麵紅耳赤。
“算你運氣好!”帶頭的少年極其不爽,但是礙於景天睿的警告,他也不好再繼續動手,於是怒氣衝衝得朝其他幾個跟班兒吼去,“我們走!”
“死了沒?”看了一樣躺在地上的陳義,景天睿才淡淡地問道。
陳義放下抱住頭的手,然後緩緩地坐起身,隻回了一句,“你是誰?”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景天睿挑了挑眉,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眼神。
陳義一臉懵逼,然後傻不拉幾地看向他,“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是誰?”
他抖了抖嘴角,冷然的臉上終於出現一抹疑似紅暈的色彩。
最終,他也沒有自報家門,隻是怪異地看了陳義兩眼就轉身離開了。
沒隔多久,校園暴力事件就越演越烈,大有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甚至連警察都開始介入調查。
而關於“屠夫”的新聞更是炒得沸沸揚揚,讓整個校園都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
陳義作為被害者,站在未公開的法庭上,分別指認了參與毆打他的幾個少年。
沒有想到的是,那幾個少年統一口徑,咬定了景天睿就是他們的幕後指使人。
盡管陳義一再重申景天睿沒有動手打他,但是卻有越來越多的證據冒出來。
它們的矛頭紛紛指向景天睿。
不知道這些偽造的證據從何而來,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見不得光的交易,總之景天睿主動提交了退學申請。
最後,一切不了了之。
再次見到景天睿,對於陳義來說,很意外,更加沒有想到的是,景天睿一開口就是讓他作偽證。
為了一個女人,一個叫做夏冷心的女人。
他很好奇,不過為了彌補當年的過失,他還是答應了。
當年,如果不是他硬要打官司,決心把那群實施校園暴力的少年繩之以法,景天睿也不會受到牽連,然後被迫退學……
“陳先生,你真的要去自首嗎?”
一道清亮的女聲打斷了陳義的回憶。
他偏過頭,麵無表情地看向那個女人。
文靜、斯文的長相,宛如一株淡雅的水仙花。
“你是誰?”他微微地蹙起眉,不太喜歡別人幹涉自己的私事。
“你好。我是景總的新助理,古蘭。”她走到他的麵前,“景總大概10分鍾以後就會趕到醫院,所以請你再好好考慮一下。”
“做錯了就要承認,我隻是去警局說出事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