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趕緊把你的女人弄走。”景天睿擰著眉,語氣不太耐煩,“再不處理,她的血就要流幹了。”
阿葵立馬捂住手臂,“我沒事。”
“走吧,先處理傷口。”馬修緊緊地拽著她的手腕,“不然等你的妹妹醒了,你又得倒下了。”
她繃著嘴角,沒有再反對,然後任由他牽著去包紮傷口。
診療室裏,醫生有條不紊地替她清理著手臂上的傷。
也算是她幸運,子彈是擦過,而沒有留在她的身體裏。如今,就隻需要消毒和包紮。
臨走時,醫生又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如果怕留下疤痕,等傷口長好了,可以過來做一個祛疤手術。”
“沒事。”她搖搖頭,然後無所謂地站起身,朝醫生微微地點了點頭,“謝謝你。”
等走到停車場,阿葵猶豫了半天,才終於開口對馬修說道:“你自己回酒店吧。我想留下來守著妹妹。”
他帶著怒氣,猛地就將她抵在了車身上,“別再挑戰我的耐心。之前的賬,我們還沒有算清楚呢。”
她垂著眸子,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微顫著,始終沉默以對。
他捏著她的下巴,強迫與他對視,“我大老遠地從F國趕過來,你就非要冷著一張臉嗎?每次都是我追著你,你就不能主動一次嗎?是不是在你的心裏,除了你的妹妹,你的媽媽,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了?這麼多年,我對你來說,到底算是什麼?”
麵對他的連環逼問,她明顯有些招架不住。
她不傻,當然知道他對她好,可是她的世界太過冷清,冷清得沒有多餘的溫度來溫暖她的愛情。
她可以為他擋子彈,為他去殺戮,卻學不會情愛中的少女情懷。
她不會為他做早餐,也不會為他織毛衣,更加不會浪費時間和他談情說愛。
正如言風落說的,她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女人。
“說呀,在你的心裏,我到底算什麼?”他的眼裏翻湧著怒氣,甚至還帶著幾分忐忑,怕給出的答案會將他的心理防線徹底擊潰。
她偏過頭,避開了咄咄逼人的視線,下意識裏想要逃避。
他卻不給她逃避的機會,“我不是死皮賴臉的人,隻要你不願意,我今後就不再糾纏你。”
她咬著唇,依舊是不說話。
他終於喪失了耐心,“我們換一個說法,如果看見我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你會在意嗎?”
會介意嗎?
她有些茫然地望著他,“那應該是你的自由吧?”
他要和哪個女人在一起,她有什麼立場去管呢?又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考慮過他們的未來。
聽了她的話,馬修一怒之下就把拳頭砸向車窗,頓時玻璃破碎,氣氛變得更加糟糕。
“好,我的自由,是嗎?”他繃著牙關,一字一頓地回道:“你別後悔!”
說完,他就一把拉開她,然後怒氣衝衝地坐進了駕駛室。
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就飛馳而去。
阿葵站在原地,不明白胸口那裏為什麼空落落的,就像是被刀剜去了一塊兒,痛得開始抽搐。
她摸著胸口,告訴自己:不要去想,隻要不去想就不會痛了……
整夜,景天睿都守在夏冷心的病床邊,一步都不願意離開。
“你去休息一下吧?”阿葵摸了摸包紮好的手臂,然後走向病床。
景天睿抬眼看了看她,“你怎麼沒有跟馬修走呢?”
“他還有事,先走了。”她隨意地回了一句。
他敏銳地發現了她的情緒有些低落,於是一語道破,“是被你氣走的吧?”
她的臉色一僵,連忙轉移話題,“心心的情況怎麼樣了?”
他轉頭看向夏冷心,似乎還是沒有清醒的跡象。
“人雖然救回來了,但她如今跟個廢人一樣,你真的打算就這樣守著她一輩子嗎?”阿葵心疼自己的妹妹,可也不想耽誤景天睿。
“她會醒過來的。”他抬手摩挲著夏冷心的臉頰,眼裏柔盛滿情,宛如漣漪一般蕩漾開來。
女人能遇到真心愛自己的男人,即使沉睡一輩子,也值了。
阿葵替夏冷心感到欣慰,也被景天睿的不離不棄所感動。
不像某人,一言不合就甩臉子走人。
她的心裏又噎了一下,然後幾不可聞地歎口氣。
清晨,難得晴天。陽光鋪陳在房間裏,騰起淡淡的暖意。
“想吃什麼?我去買早餐。”景天睿抹了抹臉,然後站起身。
阿葵也從沙發上坐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不用了,我還有一個通告要趕。待會兒,陳楠要來接我,正好讓他帶早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