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城的氣候一天比一天冷。
阿葵整個人都懶洋洋的,裹在被子裏不願意起床。
昨夜又是一番磨人的折騰,馬修的索求無度似乎沒完沒了,將她一次次地推向了巔峰。
她睜開眼,卻不見了他的蹤影。
斧頭幫那邊出了事,於是他一大早就趕回了F國。
她不想依依不舍地告別,所以在聽到他講電話時的內容之後,她選擇了裝睡,直到他離開,都沒有給他一點兒回應。
電話鈴聲響起,她卻不想接,但是對方不依不饒,非要讓她接聽不可。
她隻好起身抓起手機,甚至連號碼都沒有看清楚,就直接摁下了接聽鍵,“喂?”
“醒了嗎?”馬修迷人的聲音從電話的那頭傳了過來。
她又躺回到床上,然後裹著被子,迷迷糊糊地回道:“沒醒也被你吵醒了。”
“醒了就陪我聊天吧!”他低聲笑了笑,“反正你今天也不會出門。”
她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然後目光呆板地望著天花板,無奈地回道:“你想聊什麼?”
“聊人生?”他的笑意更盛,第一次用如此輕鬆的語氣跟她調侃。
她表示無力,“你到F國了嗎?”
“還在船上,我們走的水路,到了B市再轉機。”他耐心地解釋著去向。
如此繞行,絕對不會是欣賞風景。
她抿著唇,不禁生出幾分擔心,“到底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就是幫裏出了內鬼,然後勾結袍哥會的人想吞並地盤。”他說得輕描淡寫,但其實形勢嚴峻得多。
“會不會是誤會呀?”她忍不住為袍哥會說話,因為在她沉睡的那幾年,多虧了宮主和桂大爺的照顧。如果沒有袍哥會的庇護,說不定她在那個時候就沒命了。
馬修知道她是知恩圖報的人,但是幫派之間的爭鬥,不僅僅是靠義氣就能完全解決。
這些煩心事有他一個人操心就夠了,不想讓她跟著擔心,於是他就主動換了話題,“言風落在下個月就準備結婚了,我們是不是也該考慮一下婚事呀?”
一提到這個問題,她就又陷入無比糾結的狀態。
所謂“大仇未報”,叫她如何能安心呢?肩上的擔子太重,壓得她漸漸變得麻木起來。
有時,不是不愛,而是不敢愛。
他想要的,她給不起;他給她的,她又要不起。
長久的沉默讓氣氛染上了幾分沉重,甚至連喘息聲都帶著難言的苦楚。
“既然你不願意,那就這樣吧。”馬修那邊一氣之下就索性掛了電話,掛了之後又有一些後悔。
他望著手機,屏幕壁紙是阿葵的照片,是他離開時,偷偷拍的。
沉睡中的阿葵看上去十分安靜。淡金色的陽光映照在白皙的皮膚上,泛著柔和的光。挺翹的睫毛又長又密,無意間竟是多了幾分孩子氣。
唉,衝動是魔鬼呀!他怎麼就順手把電話掛了呢?
在他掛掉電話之後,阿葵也幹脆拔了電池,扔了手機,然後蒙頭繼續在酒店裏睡得昏天黑地。
阿葵是不會主動聯係他的,而他又抹不下麵子再打過去,於是兩人的關係就再次陷入了僵局。
另一邊,陳楠更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打阿葵的手機,卻怎麼也打不通。
實在是沒有辦法,他才給夏冷心打了電話。
“喂?”夏冷心抱著朵朵坐在地毯上,正在給她講繪本故事呢。
“下午有新聞發布會,但是阿葵不接電話,人也找不到……”不是被逼急了,陳楠也不會亂了陣腳。
“哦,那我去吧。”夏冷心想了想,“但是爺爺出去見老朋友去了,朵朵沒人帶,怎麼辦呀?”
思考再三,陳楠最後才提議道:“帶著她一起吧。你答記者問的時候,就由我來看著她好了。”
朵朵是一個討喜的萌寶,當她出現在媒體麵前的時候,頓時就吸引了不少記者的關注。
她也十分配合,各種擺拍,各種秀,大有當童星的潛質。
“心心,這是你的孩子嗎?好可愛呀!”有記者率先出擊。
接著,鋪天蓋地的疑問就冒了出來。
“既然有這麼可愛的孩子,你為什麼還要婚內出軌呢?”
“難道是和景總的感情出現了問題嗎?”
“和你一同去酒店的男人,到底是誰呀?應該不是圈內人吧?”
……
麵對這些刁鑽的提問,夏冷心頓時就麵色一沉,“請問,你們有證據嗎?”
“貼吧熱搜榜,有圖有真相。”記者們窮追不舍,早就挖好了坑,等著她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