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事不妙(1 / 2)

陸三川不知夏傾城口中的“他”指代何人,便不敢隨意接話,隻是挺挺地站著,過得片刻,夏傾城抬起頭來,將二人一番打量,視線在陸三川右手的畫劍停過片刻,又露出淺淺笑容,問道:“說罷,所來何事。”

陸三川這才從懷中掏出那一包三枚銀針,給夏傾城遞去。

夏傾城輕抬玉手,將那薄薄一包接在手中,剝開粗布,捏起一枚銀針放在眼前細看,過不一會便道:“這是黑風寨的拈花針。”

陸三川與江城子異口同聲道:“黑風寨的拈花針?”

夏傾城點了點頭,卻又“咯咯”笑過兩聲,將那枚銀針展示給陸三川看,“你看這銀針,尾端像不像麻花?”

陸三川定睛一看,果見如此,不由得心下一陣煩亂,想到:為何會是黑風寨的?難道,陳止章劍法已成,領著黑風寨前來挑事了?

夏傾城隻是將那枚銀針放回,重新用粗布包住,交還給陸三川,見著陸三川將其接過放入懷中,似要行禮作別,麵色隨即陰沉,聲音也低了幾分,“就這樣?”

陸三川以為自己禮數不周,便將身子埋得更低,向夏傾城深深作揖,“多謝夏前輩點撥!”

夏傾城幽幽地道,“他就沒有托你帶什麼話給我麼?”

陸三川不明白夏傾城口中的“他”究竟是誰,思來想去,答不上話,卻見夏傾城輕舞雙袖,向他拍來,他立時躍出一丈之後,雙腳架開,左手摁住劍柄,並不出劍。

夏傾城輕身而起,整個人宛如天女,飛在半空,兩條袖子軟綿綿地飄在身周,卻忽然向陸三川激射而去。

陸三川向右一個滾翻躲過,大叫道:“夏前輩,這是何意!”

夏傾城並不作答,兩條袖子接連出擊,五招之後,見依舊傷不了陸三川,才落了地,從牆邊撿起一柄劍,拔劍向陸三川攻去。

江城子忙退後三步,並非因為怯弱。他看出夏傾城招式之間全無殺氣,似乎隻是為了試探,亦或是為了好玩,便不打算出手,隻做一個觀眾。

陸三川無奈之下,隻得抽出畫劍,但畢竟他與夏傾城無冤無仇,自是不敢痛下殺手,隻是防禦招架,全不回擊。

夏傾城雖為劍癡女兒,輕功暗器尤為擅長,劍法造詣卻是不高,連出十招,皆被陸三川穩穩擋下,情急之下,暫收長劍,激射而出,一劍立時化為三劍。

江城子遠遠地望著,卻是神情大變,暗暗驚道:畫劍三風!

但這招畫劍三風卻是徒有虛表,陸三川隻是倚仗反應,將三劍各自擋下,隨後撤出一步,喊道:“夏前輩,這是什麼意思!”

夏傾城以極其俊俏的手法歸劍入鞘,淡淡笑道:“小子,劍法不錯,難怪他會把這柄愛不釋手的寶劍傳給你。”

陸三川這才明白,原來夏傾城口中的“他”指的是林中立。他也收劍站定,向夏傾城抱拳行禮,答道:“夏前輩,在下並非林前輩弟子。”

夏傾城笑了一聲,“那他為何會把這畫劍交給你?小子,你不僅學到了他的劍法,還學到了他扯皮的功夫。看你生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又是一個禍害姑娘的妖精呢!”

陸三川不知她這話是褒是貶,垂下頭,低聲說道:“夏前輩,在下的確不是林前輩的弟子。”

夏傾城道:“那你與我說說,你這劍是怎麼來的?難道是偷來的不成?”

陸三川道:“這劍是在下從十堰的一家鐵匠鋪撿來的。”

“撿來的?”夏傾城笑了一聲,“你是說,他在福建信手將畫劍向上一扔,畫劍便飛到了十堰的鐵匠鋪?”

陸三川搖了搖頭,道:“並非如此。”

夏傾城立時冷下臉來,“還是說,他已經不在福建了!”

陸三川隻得將實情告之,“這劍的確是我在十堰的一家鐵匠鋪撿來的。至於林前輩,聽賀安賀前輩說,他曾去過福建尋找林前輩,林前輩早已不在人世。”

夏傾城頓覺天地無聲,黯然失色,回過神來時,已是淚水盈盈,“你...你說什麼?”

陸三川見夏傾城泫然欲泣,心下也是愧疚難當,垂下頭,低聲說道:“林前輩早已不在人世。”

夏傾城一邊搖頭一邊後退,盯著陸三川手裏的畫劍顧自小聲說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武功那麼高...怎麼會...”過得片刻,猛地抬起頭,對著陸三川大叫道:“小子,你騙我的是不是!!”

陸三川正色道:“在下若有半句妄言,天打五雷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