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的曼婷想睡卻無法睡,她想問他有沒有傷害她的家人?想問她有沒有傷害孩子?
從他對她做過的一切來看,他無情的時候,可以極冷血,她怕他傷害了她唯一在乎的親人。
可是終究沒有問出來,此時此刻,她想的便是如何離開,離開這惡魔一般的男人。
她很慶幸,慶幸腹中的孩子沒有了,至少她不用再擔心那會成為他的武器,可是也有些難過。
雖然不是預期的,可那卻是他們相愛時的結晶,所有的一切,或許早就命中注定了,現在除了除了逆來順受外,她能選擇的或許就隻有死亡了。到美國後,曼婷就像被關在籠子裏的鳥,鳥籠雖然沒有上鎖,但是卻有很多美其名曰照顧她的人守著。
即使是上個洗手間,隻要超過一分鍾,便會有人隔著門問候,這種囚奴似的日子,讓她體會到什麼比死更可怕。
每天晚上,不管她願不願,龍澤都會摟她在懷,雖然他沒有進一步的要求,但是當身邊躺著的是傷害自己最深的人時,她又如何睡得著。
想到長此下去,最終,她一定會凋零在這牢籠之中,想到家人此時不知有多擔憂,曼婷,便無法裝做什麼都不在乎,如果不能自由,不能離開牢籠,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她身體上的創傷害雖然在慢慢複原,但心理上的創傷卻越來越深,形成了一道溝壑,撕扯著她的靈魂。
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曼婷終於崩潰了,爆發了,她開始瘋狂的砸東西,但這樣做就能逼得龍澤放她離開嗎?
聽到樓上乒乒乓乓的聲音,管家與女傭立即奔上樓,門剛退開,精致的茶杯就迎麵飛來,管家反應也算夠快,連忙讓開。
但跟在他身後的女傭就沒那麼幸運了,茶杯落在了女傭身上,人也應聲倒下了,幸好不是大件,否則這會肯定會出人命。
砸著人,曼婷愣了半晌,聽到女傭呻吟,叫痛,心知應該不會有性命之危,便不再顧忌,再次‘大展拳腳’,拿著房間裏的東西,能砸便砸。
“小姐,請你冷靜一點,千萬不要傷著自己……”
管家小心翼翼的走進房間勸說。
“滾出去!”
曼婷朝管家吼著的同時,也扔出了桌上插著鮮花的花瓶,這次管家早有警惕,立即閃開,傾刻間,水滴與碎片四飛,管家還算淡定,隻是站在一旁看著曼婷將房間裏的東西一樣樣扔出去。
等到房間沒東西扔的時候,他才吩咐女傭進來收拾,而曼婷卻隻能氣跺腳,房間是沒法待了,趁著管家與女傭收拾房間的時候,跑到了樓下。
嚐試著想跑出去,卻再次被保鏢攔下,怒火更甚的曼婷,索性跑到花園,想糟蹋花園,可是在看見那些綻放的鮮花時,終是下不了手。
曼婷離開房間後,管家立即打電話給龍澤,向他稟報。
“主子,小姐今天動怒了。”
這是龍澤交代的,曼婷每天在家的情況要隨時向她彙報。
“哦,怎麼樣動怒?”
龍澤放下手邊的工作,立即專注的聽電話,這是三個月來,曼婷首次有情緒,近百天來,她都一直無動於衷,就像擺在家裏會動的公仔,現在終於肯生氣了,這是好現象。
“小姐將房間裏能砸的東西都砸了,而且還吼了。”
“那她有沒有傷著?這會她人在哪裏?”
龍澤一聽曼婷砸東西了,第一個反應不是她砸了些什麼,而是想到她有可能受傷。
“沒有,小姐這會在花園,看上去氣似乎順了些。”
管家走至窗前,看著花園裏曼婷俯下的身子臉上的表情終於一反幾個月的緊繃。
“那就好,今天中午我回去吃飯,你先不要告訴小姐。”
龍澤說完便掛了電話,這是自從回美國,心情最好的一次,曼婷終於有了不一樣的情緒,她心裏終究還是有他的。
通知秘書,將今天的事情重新安排,將幾份重要的合同簽字處理好,便拿著外套離開了。
他回到家的時候,房間已經收拾好了,隻是他並沒有在屋裏看到曼婷,心不由又跟著一緊。
“管家,小姐呢?”看不到蘇曼婷,龍澤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