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澤將人送到了王室醫院,龍澤看著自己的手,有些後悔,他的原則一向是不打女人,不管那個女人多麼該死,身為男人都不應該動手打女人。
可是今晚,他違背了自己的原則,不管裏麵的女人是生是死,他心裏都多了一份內疚。
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人也推出來了。
“醫生,那位小姐有沒有危險?”
龍澤的侍衛官上前一步問醫生。
“她的傷口有些深,雖然縫口了,但是並不能確定腦部有沒有其它的後遺症,要進一步觀察才能確定。”
醫生不敢看龍澤,這個剛上任的王他還是認識的,再怎麼不觀心時事,那麼大的事,做為卡裏塔的公民,他還是知道的。
隻是不知道這女子是什麼身份,由他們尊貴的王親自送到醫院,而且他襯衫敞開的領口上還有血跡。
不管是什麼,做醫生的隻是治病救人,他也不想猜測什麼。
龍澤依舊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跟到了病床,除了頭上纏繞著紗布,那張臉,依然是他記憶中的臉,可是她真的會是曼曼嗎?
他在等,等迪西凡去查找的真相,病床上的這個女人,不能相信,女人的話不能相信,他不能相信一個騙子,能相信的隻有事實,他相信迪西凡會帶回真相的。
這一天一晚發生了太多的事,他有些累了,倦了,將這裏的一切交給了侍官,他離開了醫院。
他沒有回王宮,回到了那座被她取笑為“藏嬌”的金屋。
在這裏並沒有太多的記憶,他隻是有些矛盾,有些放不下,原本一直以為她就是他的曼曼,但是一趟多倫多之行,他覺得是他太過想念曼曼了,真相永遠是真相,不可能如他所願。
疲憊的身體在他合上的眼的時候暫時的休息,但是尋顆疲倦的心卻依然是懸著的。
可能是太累了,太陽已經從窗戶裏照進來,但是龍澤卻沒有醒來的跡象。
侍官從醫院裏打來電話,但是管家並沒有叫醒龍澤。
醫院裏曼婷在黎明時分蘇醒,睜開眼,她以為至少能看到龍澤,但是空蕩蕩的病房了,除了白色的牆麵,白色的床單,以及一些沒有生命的儀器,沒有半點人的氣息。
眼淚無聲的滑落,她知道他還是不相信她,他還是當她仇人,吃力的抬起手,撫上自己臉頰。
光滑的臉蛋讓她稍稍欣慰,她還以為他會趁機為她整容,她以為自己將會被換上另一張陌生的臉,幸好。
很快,來查房的醫生就發現他醒了,緊接著從外麵進來了,龍澤的侍衛。
看到龍澤的人,曼婷心裏滲得慌,第一個念頭竟是逃走,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不想再經曆,現在,她隻想回到原本安靜的世界。
可是這個時候,誰能幫她?在卡裏塔,原本便沒有親人朋友,這個時候又有誰能幫她?
王妃,當王妃溫和的臉龐在她腦中出現時,龍澤的麵孔也一同出現了。
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母子,王妃的話,龍澤會信嗎?
曼婷有了遲疑,龍澤的個性聽得進去嗎?或許她應該找爺爺,爺爺的話他會信嗎?
額前的疼痛讓她後怕,以前不管怎麼樣,龍澤都不會動手,可是昨天尋一巴掌幾乎要了她的命,她能再賭嗎?
她還有資本賭嗎?默默的接受醫生的檢查,看著自己被推進推出,一樣又一樣的儀器在身上移動,她沒有吱聲。
自從龍澤的侍官進來後,她腦就在想,龍澤什麼時候會來?
一刻鍾,一個小時,還是一百分鍾,或許醫院離王宮有些遠,或許他工作比較忙。
從一刻鍾到一個小時,再到一百分鍾,兩個小時,除了進進出出的醫生,再也沒有別人。
她最後一點的奢望徹底的粉碎了,她此時對龍澤來說隻是一個叫安娜塔西雅的女人,一個整容成他心上人的壞女人,一個處心積慮的世俗女子。
醫生走了,護士也走了,病房裏又靜悄悄,隻是曼婷知道,病房外,肯定有‘重兵’把守。
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留在這裏等著他的‘審判’,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順從’的去整容。
或者根本就沒必要整容了吧,額頭的疼痛必定會留下一個醜陋的疤。
安靜的等待著,等待著審判,一直到中午,當護士出現的時候,她決定自己找一條活路。
不能再由他宣判,死過一次又一次,事實證明她的愛太蒼白無力,她愛不起,她還不到二十歲,人生還很漫長,為什麼要將自己的人生將付於他人之手。
不,不能再這麼癡傻的愛下去,人生可以沒有愛情,所謂的天長地久,轟轟烈烈的愛隻是浮雲,隻有親情才是永恒的。
她的父母,她的兄長,她的孩子,那些才是她的親人,可是她卻在為一個固執的,自大的,沒有勇氣接受真相的男人浪費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