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蘇英哲二人的目光逼視下,厲俊楚最終不自然地別開臉,說:“當時應該是惜白給我發過微信,說杜知曉,上門找她麻煩。”
“應該?你能不能確定一下,到底是不是溫惜白發微信通知你上門的?”蘇英哲問。
厲俊楚瞪他一眼,再看我一眼,最後才點頭。
厲俊楚說:“確定吧。我手機上微信聯係人太多,許多工作上有來往互動的客戶都習慣給我發微信。”
“所以我自工作以來就有固定時間備份轉移重要客戶聊天記錄,並同時在手機上刪除所有聊天記錄的習慣。大約每周末清除一次。”
我說:“習慣?對方也是利用我長年給我爸發短信息和微信消息的習慣,用我手機號給我爸發短信息說,要他們夫妻出門借旅遊的便利送錢給綁匪,最終導致成功逃匿兩個多月的綁匪落網。”
蘇英哲點頭:“看樣子,這幕後操縱這些事件的人,對你們當事人的生活習慣十分了解。”
“要麼他就是你們身邊人,要麼,他已經收買操控住你們身邊的人。”
蘇英哲又問厲俊楚:“從總公司到公寓小區的路雖然不遠,但當時曉曉那麼生氣,跟溫惜白見麵起衝突,肯定是在短時間內。”
“那你怎麼可能趕得及看到最重要的那一幕?時間上還準得像掐點一樣?”
厲俊楚立時語結。
我記得當時的詳細情況,立即接聲說:“我記得!”
“當時溫惜白並沒有把大門關緊,在我們僵持時我聽到厲俊楚在門口喊話。”
“我剛回過頭看門口,溫惜白就趁機抓住我的手用力敲打她的頭,然後厲俊楚推門走進來就看到我丟啤酒瓶嘴那一幕……”
蘇英哲扭頭看向厲俊楚這邊,問他:“是這樣嗎?你先喊話再進門?”
厲俊楚隻得點頭:“我有印象,當時大門確實沒有關緊。我應該是想要按響門鈴時,發現大門虛掩的,所以才直接喊人。”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推門走進去,而是先喊一聲再進門呢?”蘇英哲又問。
厲俊楚不由冷冷瞥著他,再看我一眼。
然後不甚自在的解釋道:“那個時候我是有婦之夫,惜白是新喪寡婦,我們已經不是以前的男女朋友關係。我怎麼能隨便不經她的同意就出入她的家門?”
這話的意思是,他當時是真的沒跟溫惜白複合在一起的嗎?
我很是驚詫,我盯著厲俊楚看。
我努力在腦海裏回想,那段時間厲俊楚跟溫惜白是怎樣互動的,厲俊楚現在到底有沒說謊!
不料,厲俊楚好似能看穿我的心思,竟又用強硬的語氣斥責著我。
他當場說:“你不用疑神疑鬼質疑我有沒說謊!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那時從來就沒有背叛你,跟惜白在一起過!”
“那段時間南元嘉去世,惜白很痛苦總是哭,經常電話微信聯係我哭訴她心裏的痛苦。於是我就看在以往我和她、和南元嘉的交情,抽空多去看望她開解她。”
“這事我從一開始就告訴過你!是你自己選擇不信我!”
是嗎?我仔細想想,出事之前的那段時間,厲俊楚去看望陪伴溫惜白的次數是挺多的,但是每次好像也都有跟我說一聲,並沒有刻意隱瞞我。
直到我開車撞得溫惜白‘流產’後,厲俊楚對我的態度才大轉變。
之後他每次再跟溫惜白在一起,他便不再跟我報備吱一聲,甚至是理都不想理我,更不願意看到我的樣子。
蘇英哲適時看向我問:“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
我不得不點頭:“出事前,他每次去看溫惜白,確實都有跟我說。隻是!”
我扭頭看厲俊楚咬牙說:“那段時間你去看望溫惜白陪伴溫惜白的次數未免太過頻繁了吧?一個月的時間裏,你幾乎是隔一天就去看她一次!”
厲俊楚立即轉過頭不再看我,隻沉聲說道:“次數是多,但我光明磊落並沒有暗藏私心。”
“我一向都是大白天抽空去南家看惜白!南家當時有兩名幫傭照顧陪伴惜白,大白天的也會有別的客人來往探望她,我能在客廳裏當著幫傭或者其他客人的麵,跟她說什麼做什麼?”
我一噎,立時無言以對。
這時蘇英哲說我:“所以說,有時候你們女人的思維真的很奇怪,總喜歡把自己的猜測當成事實看待。”
接著又說厲俊楚一聲:“而你也真是!你隻想著你當時是有婦之夫,選擇在白天抽空去看溫惜白肯定沒問題。可你怎麼不想想,老公頻頻去看望喪夫的前女友,作為老婆,曉曉會怎麼想?心裏會有怎樣的擔心?”
蘇英哲指責得對,厲俊楚立時也被說得啞口無言,當場語結。
於是蘇英哲又說道:“不過這事恰恰也證明溫惜白的心機確實很深沉,預謀已久。她是真的很能利用人心的弱點來策劃事件,算計陷害曉曉。”
“你別急著反駁我,你先聽我說說。一,溫惜白是個女人,還是嫁過人當過老婆的女人,所以她很能理解當時身為你老婆的曉曉,麵對你頻繁前去探望她的情況,會是怎樣的一種患得患失的心情。”
“二,溫惜白嫁入南家之前,跟你在一起那麼多年,肯定清楚你生活上的各種細節習慣。”
“她自然是早就猜到你肯定沒有耐心,回家跟曉曉多次解釋你在南家看望她時,到底跟她說過什麼話,曾做過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