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跳山澗自殺,被蘇英哲和秦惜蘭救起,並住進紫園近兩個月後,第一次坐車離開紫園。
我看著山道兩旁的蕭索風景,我思緒萬千,心中有著難以言喻的心痛。
還好厲家別苑與紫園,雖說所處位置是相鄰的兩個城市郊區,但實際上距離並不太遠,大約二十公裏不到。
我來到溫惜白居住的厲家別苑,發現大門外街道上,圍著好多人正守望著厲家別苑緊閉的大門,一群人湊在一起嘰嘰喳喳說著話。
我們坐在轎車裏,隔著車窗根本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但蘇英哲能看懂唇語,解釋說:“他們在罵溫惜白。”
我說:“真沒想到這人有這麼多呢,一個個看起來情緒很激動啊,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感激他們為我撐腰出氣,找溫惜白的不痛快呢!”
蘇英哲便笑得很溫柔地說:“你放心吧,隻要你肯下車跟大夥兒說說話道個謝,我相信他們肯定會很開心的。”
安晴也說:“秦小姐說,他們守在這兒罵溫惜白,找溫惜白晦氣,飲食方麵不太方便,所以早就安排人手每天開車送快餐和瓶裝水過來,分給大夥兒吃喝所用。”
“現在差不多是午飯時間了,我想等一會又有車送午飯飯盒過來吧,不如等下我們陪大家一起吃?”
我點頭:“好啊。難得能認識這樣多的朋友,這餐午飯肯定會是我人生中難忘的午餐。”
蘇英哲停好車之後,也說:“那是自然。有你相伴,想必他們也會覺得今天這頓午飯是人生裏難忘的午餐。”
“還有一事,溫惜白已經關在屋裏足不出戶兩三天了,我們應該想個辦法讓她出來見見大夥兒。杜女士,趁機好好想想,有什麼是溫惜白最在意的?”
這提議好,於是我很努力地思索著,思來想去覺得厲俊楚應該是溫惜白最在意的人。
這時候,果然有麵包車送飯和水過來,開始分給人群中的每一個人。
我下車之前仔細觀察一番,發現這群人之中,大多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基本上女孩子人數偏多,一個個都很活潑的樣子。
當我們三人下車後,看見我們的人很快就過來打招呼,問我們是不是過來支援聲討溫惜白的?
安晴立刻跟他們聊起來,主動介紹我的身份,也說明我們的來意。
那群人一聽說我就是杜知曉,就是被溫惜白設計陷害的冤主,一個個都特別同情我,爭先恐後地過來安慰著我,勸我不要傷心難過,說他們會一直支持我向溫惜白討個公道,還要我別太輕易原諒、放過溫惜白。
我便笑笑說:“謝謝大家的支持和安慰,我不會輕易饒恕那個惡毒小人的所作所為。我今天來,就是想在大夥兒的支持下,找溫惜白討個說法!”
有個小女孩立即回聲支持我:“你放心吧,杜知曉,我們肯定支持你!這樣惡毒不要臉的小三,怎麼能讓她繼續在社會裏逍遙呢?”
“就是!溫惜白就是個不要臉的賤人小三心機婊!像她這種人,根本就不應該活在這世上,簡直髒了大家的眼!”馬上有人附和。
我看過去,發現也是個小女孩,她說得特別激動特別氣憤,仿佛感同身受。
見我在看著她,小女孩立即朝向我甜甜一笑,很溫暖的笑容。
我心頭莫名一暖,便回她一個感激的笑容。
因為有這兩個女孩子的出聲支持,不知是誰起的頭,眾人又開始轉向厲家別苑喊叫:“溫惜白你個賤人快出來道歉!”
“虛偽的婊子,你有種幹壞事,怎麼沒臉見人哪?快出來接受大家丟給你的臭雞蛋!”
“溫惜白,你就是個賤人!你就是個不要臉的婊子!你給我們出來!”
“……”一開始大眾喊話叫罵聲不太整齊,但慢慢地就找著節奏感覺,聲音開始統一起來,一直在罵著溫惜白。
但是那大門就是緊緊關閉著,始終沒有人打開過,溫惜白一直藏在裏麵沒反應。
這樣可不是辦法,於是我舉手示意大家停一停。
我說:“大家不要急,現在是午飯時間,我們先吃飯吧。等吃飽肚子有力氣了,我們再喊話叫溫惜白出來。”
很奇怪,眾人都很聽我的話呢。我話音剛落,大夥兒立即蹲坐到地麵上去,一個個開始接過分飯的大哥大姐們遞來的盒飯和湯碗,開始吃起來。我和蘇英哲和安晴也是。
吃飯期間,安晴陪著大家不停地聊天討論著怎樣聲討溫惜白的罪行最合適,而我則跟蘇英哲商量著事。
我說:“我想過了,蘇先生,我覺得溫惜白若是以為厲俊楚回來了,或者出事了,她肯定會開門出來的吧。隻是這消息怎麼送進去讓她知道呢?”
蘇英哲想想便說:“要不通過小妮埋在這個家裏麵的那個眼線?”
“那幫傭阿姨平時雖然沒跟溫惜白直接接觸過,但畢竟跟著住進這個家裏已經一兩個月了,她們平時還是見過麵的。”
我問他:“那你知道怎麼聯係上那個眼線嗎?就讓她告訴溫惜白,說厲俊楚被人下藥中毒了,現在被我公公關在醫院裏,問溫惜白要不要去救厲俊楚!”
蘇英哲想想,便點頭說:“行吧。那我現在給小妮打個電話說說這事?怎麼聯絡那個眼線,她們之間的聯係方式,隻有她們自己知道。”
我沒想到秦惜蘭是這樣謹慎呢,她跟眼線之間的聯係方式,居然瞞著蘇英哲。
等蘇英哲給秦惜蘭打電話說明原委時,我一邊吃飯一邊盯著厲家別苑的大門看著,心裏在賭溫惜白對厲俊楚的感覺有多深多淺。
還好溫惜白並沒有令我們失望,大約二十幾分鍾後,厲家別苑大門終於打開。
這個時候,我和蘇英哲已經吃完午飯了。
安晴一直顧著聊天,倒是還沒吃完飯盒裏的飯菜。
一見那門突然打開,安晴趕緊往嘴裏扒飯。跟她聊天的人,也是如此。
蘇英哲動作很快,在溫惜白走出那門,準備坐入停在院子裏的轎車的時候,蘇英哲已經助跑翻躍大鐵門,縱身跳入院子裏後,及時奔跑到溫惜白的麵前攔住她。
溫惜白眼看沒辦法直接坐入轎車裏,立即轉身就想跑向別墅屋想叫門躲進去。
可蘇英哲哪裏能同意呢?很快就搶先在別墅屋門前攔住溫惜白的人。
溫惜白氣得大罵蘇英哲說:“姓蘇的!你有病嗎?居然敢攔我的路?你這是私闖民宅你知道嗎?是不是想坐牢!”
那邊蘇英哲立即冷笑:“溫惜白,你別搞笑行不行啊?這可是厲家的屋子,你是什麼人?”
這時候溫惜白想要重回轎車方向已經不可能了,因為蘇英哲開的頭,許多年輕男子都學著他翻爬大鐵門進入院子裏,有幾個及時擋在院子裏那輛銀色轎車前。
有人很機靈地跑到門房處去強行按門鎖,緊閉的大鐵門立刻自動打開。
於是我和安晴帶著剩下的人群浩浩蕩蕩走進院子裏去。
看門的大叔急得大叫:“喂,你們怎麼回事啊!這是私人別墅,你們不能進來!”
安晴立即罵大叔:“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可是厲家少奶奶杜知曉!大叔你是不是希望被炒魷魚啊,居然敢攔厲少奶奶的路?”
我適時站出來拍拍安晴的手肘,再溫聲安撫看門大叔,說:“大叔,雖然我沒來過這座度假別苑,但是你應該知道我是誰。”
“去年我跟厲俊楚結婚後,我公公婆婆可是安排在厲家名下所有房產的大廳裏,全都掛放一張我和厲俊楚的結婚照。你應該看過結婚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