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長生和阿七已經被關押入了涿郡刑部大牢。
所謂殺人償命,更別提長生還一口氣殺了兩條外國人的命。所以一等長生和阿七入了牢房,便有凶神惡煞的牢吏要對長生和阿七上行極刑。烙鐵鎖鏈刺骨刀,一字排開還透著森冷氣息。
可是還不等手下們將長生綁上鐵架,那個長相清秀的辮子頭官員突然沉聲道:“慢著,先別用刑。”
一旁的小吏不由道:“可是陳大人,大使館那邊的人每天都在催著咱們,若是咱們今夜便讓這犯人認了罪,明日咱們便可結案交差了,也不用讓餘督使再受他們的罪呀。”
這位陳大人一雙冷目盯著長生,搖頭道:“不行。今日沈副去督使府走了一趟,就是為了此事。這女子怕是和軍閥那邊有些關係,若是貿然動了她,怕是……”
小吏的臉色也是一變,不由側頭看向了這個女嫌犯。
其實所有人都在推斷,能一口氣徒手捏爆兩個外國男人心髒的凶手,究竟會是什麼人。畢竟外國男人人高馬大,體型比天朝人可大多了!可哪裏能料到,凶手竟然會是個嬌滴滴的女嬌娥呢!
大牢內視線昏暗,隻有牆壁上的油燈在散發著虛弱昏黃的光。而這個女犯人從被壓入牢內的這一刻起,便連一直沉默著,連一句話都沒有。此時再看她,隻覺這女子麵容白的嚇人,一雙眼睛黑若古井,可偏生一張嘴唇卻豔若泣血,美是極美,可怎麼看怎麼……邪性!
小吏不由心中一顫,不敢再看向長生,便對陳大人道:“那,屬下先將她壓入大牢,隨時聽您安排!”
陳大人點點頭,算是首肯。
而等小吏將長生關押入一間牢房內後,陳大人也不走,依舊留在長生的牢房內,居高臨下看著她。
牢房很髒,到處都是惡心的小老鼠。長生眼皮子都未曾抬一眼,隻一雙玉眸瞥了眼四下環境,眼中露出了鄙夷的光。
陳大人終於開了口:“為什麼要殺他們?”
長生這才看向他,依舊高冷睥睨:“他們對我如此不敬,難不成我還該脫光了衣裳,任由他們褻瀆嗎?”
陳大人歎了一聲氣,蹲下身去平視著長生,隻是目光之中似流露出了幾分恨意,幾分欣賞。他低聲道:“本官亦不喜歡那些外國人在咱們的土地上作威作福的模樣,可是,殺人就得償命。本官雖佩服你是個須眉,可是,若是上頭要殺你,本官還是會砍了你的腦袋!”
長生不由翻了個白眼,指著牢房門口道:“你對外國人的厭惡,也隻敢在心中想想罷了。若是此時有外國人站在你麵前,怕是你第一個衝上去搖尾巴!”頓了頓,不屑道,“出去,我要休息。”
像是被長生揭穿了麵具般,陳大人當即變了臉,眉頭一沉冷怒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
長生冷笑地打斷他:“不知好歹,可比兩麵三刀好多了。”
大抵是被長生戳中了心事,陳大人不由揚起手來,對著長生的臉頰就要甩下去!可長生是什麼人,還不等他的手甩下來,長生已直接捏上了陳大人的命門,然後,不斷地縮緊。
手腕上傳來劇痛,陳大人震驚得看著這小姑娘,他試著想掙脫,卻竟是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
眼看手腕的痛已快讓陳大人眼前冒了黑,長生這才鬆了手,陳大人慌忙退後兩步狼狽站起身,一邊急喘氣一邊道:“你、你這個妖婦!要不是北洋軍閥的人罩著你,本官早就要了你的命!”
長生嬉笑道:“嘻嘻,可你還是沒法殺我呀。”
陳大人臉色更沉,清澈的臉上竟是無比陰冷猙獰。他冷笑道:“可惜北洋軍閥的副都統,也還是得乖乖聽丞相師大人的話。我現在就去丞相府,讓丞相下旨,殺了你給那兩個外國官兵報仇。”
此時的天朝皇帝,不過是個傀儡。因為,實權全都在丞相師寄衣那握著呢!可惜師寄衣此人名聲臭的很,政府和外國人簽了一個又一個不平等條約,可不就是他的安排嗎?
此人名聲遠播,連長生這種不聞窗外事隻顧賺錢玩男人的人都聽說過他的大名!
所以,長生便愈加不耐地道:“那就快滾,哼,蛇鼠一窩的廢物!”
陳大人十分憤恨甩袖離去,他現在就去丞相府,在丞相麵前狠狠參她一筆,定要讓她淩遲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