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人都到齊了,整個大堂內的人雖吵鬧可都十分規矩,哪怕是隔壁山頭來的老大也是安安分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著吉時一到,九爺親臨。
一個小時後,山洞外頭的天色已經開始下著血,紛紛揚揚,透著十分的清寒。山洞內因著地龍在燃燒,所以溫度十分火熱,眾人的興致全都居高不下,隨時等著九爺嫁到。
九爺也十分給麵子,眼看時間一到,立馬便有喊嗓的小土匪渣子扯著嗓子對著底下眾人道:“九爺到——”
眾人紛紛從位置上站起身來,迎接九爺,半晌,便見一位披著狼皮毛氅帶著麵具的男子大步走到正中的高座上坐下,正是萬眾矚目的九爺無疑。
九爺還是活得明白,此時見眾人如此捧場,便伸手從桌前握起一杯酒,對著大家夥兒先幹為敬,又說了幾句體己話,感恩大家來參加他九爺的生辰宴,榮幸之至。
說罷,又接連給大家敬了兩杯酒,讓大家心裏頭都對九爺不得不心服口服。
九爺說完了場麵話,便斜著身子慵懶坐在自己位置上,任由大家夥兒胡鬧。
九山十八槍的茅金水首先站了出來,先是對九爺作揖敬酒,祝九爺與天齊壽壽與天齊,這才又仰頭喝了一碗子酒,大笑道:“今兒個既是九爺生日,咱多的也不說什麼,還是先來看看大家夥兒都給九爺準備了什麼禮物,讓咱九爺高興高興才是正經,大家說是不是?”
茅金水這麼一吆喝,大堂氣氛瞬間便燃了起來,眾人全都扯著嗓子尖叫回複:“是——!”
得了群眾回應,茅金水又仰頭幹了一碗酒,末了,直接將手中的酒碗給砸在了地麵兒上,這碗瞬間就給摔裂成了碎片。茅金水愈大笑:“得勒!眾位爺給九爺準備的什麼禮物,小的我也是相當期待,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唄!是騾子是馬,咱趕緊的拉出來瞧瞧!”
眾人不斷起哄,整個大堂不斷發出的口哨聲,十八槍和內四梁外四梁亦不斷互相唬著,非要讓對方來開始這第一炮。
雙方互相推拘一小會,王決見沒有人先站出來,當即冷笑著站起身來,先是挑釁得看了眼新來的阿四,阿四從入場開始就一直坐在角落吃著酒,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可見此人有多懦弱,見著了這麼多人,便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王決道:“既然沒有人敢第一個來,那在下可就當仁不讓了。”說及此,王決,又走出位置一步,拍了拍手,便立刻有連續七位的小馬仔端著手中的茶拖魚貫而入,直直走到了大堂中央,方才停下。
這七個馬仔手中的七個茶拖上,全都盛放著圓圓的玩意兒,上麵用紅布蓋著,也不知究竟是什麼東西。
王決冷聲道:“把紅布給掀咯!”
此話一出,這七個馬仔瞬間究竟蓋著的紅布給掀掉,於是瞬間便露出了七顆血淋淋的人頭,一個個都爆瞪著雙眼,可見是死不瞑目。
大堂內發出轟然的喧嘩聲,眾人紛紛小聲議論起來,不知這幾條人命究竟是什麼人,怎會讓王決在九爺生日這日奪了他們的項上人頭,實在是慘哦!
王決一眼不眨得緊緊盯著阿四,眯眼笑道:“這七條人命,正是北洋軍閥的七師將軍。不多不少,整個七個。今日我便要將這七條人命獻給九爺,誰讓那北洋軍閥如此不知好歹,竟還妄想剿匪我等,簡直是不知好歹之極。”
一邊說著,王決一邊緊緊看著阿四的反應,卻見阿四從始至終都沒有一絲的變化,臉色總是這麼平靜,仿若並沒有受到王決的挑釁。
王決又看向九爺,語氣之中又帶上了恭敬:“九爺,這份禮物,你可喜歡?”
九爺麵容依舊看不真切,他的大半張臉都隱在了麵具下,隻有刀刻般的下頜露在外麵,以及一張紅潤的薄唇微微抿著,讓人根本莫不清楚他的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