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把新的臥房都整理出來後,來到大廳,卻見到顧涼山已經不知何時把他的東西搬上來了。
其實好像也沒啥東西,就是一個方格子的盒子,然後?然後……好像沒了。
我家租的老舊房不高,低低矮矮的模樣,也就勉強一米八幾的顧涼山站直了身,最後留著點兒空地以免他哪個時候突然一不小心的一蹦。
不過,這似乎也都隻是我自己的胡思亂想,畢竟貴族出身的優雅紳士顧涼山,怎的可能做出這種無聊極了的舉動呢?
也沒說句話,隻是還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的手機,看樣子似乎很忙。
怎麼樣也已經是把地兒都騰好了,我便道:“房間整理好了,你要放東西了嗎?”
雖然母親大人出去買菜了,此時就我和顧涼山兩個人,但是有些話,既然他都不願說,那我也便不問罷了。
譬如為何他突然要來我家借宿?
又譬如為何我跟他一起坐了半個小時的車回了家,可他卻是一個字兒也沒跟我提到他要來我家借住的信兒?
這麼一想,我便覺得心口悶悶的有些不開心,可到底是不開心什麼,我也說不上來。
難不成是不開心著顧涼山震驚死人的同時又嚇死人的突然入住?還是不開心著他居然如此不屑於跟我多說句話?
不管怎的,我就是悶悶地覺得自己的心口絲絲繞繞著,被那莫名的情緒捆住。
說完了話,心裏百轉千回般傻逼一通,盡管這段時間未長,大概也就幾秒的時間,但我卻恍惚覺得似乎過了好幾個世紀。
如此傲嬌又矯情的說法,到底是為啥?
唉,還能為啥?還不就是因為顧涼山那冰山壓根沒理會我的話嘛!
無奈又鬱悶,我覺著自己微微有些可憐,這人家來我的領土上過夜,他都沒個寄人籬下的楚楚可憐樣,反倒是我個主權都沒了的樣就算了,還得委屈巴巴地去伺候他。
那一個方盒子安安靜靜地十分乖巧,就坐在我家那已經有好幾年光輝曆史了的灰色沙發上。
而顧涼山,也同樣是坐在那曆史悠久極了的沙發上,盡管也是安靜,盡管也是個安分得很的模樣,可一看,我倒還不如隻是那隻盒子飛來我家住呢。
安靜的臉上,顧涼山的表情估計依舊淡漠,站在那臥室門口,斜著方向看過去,隻準確見到他的側顏殺,我忙收回自己的視線。
可心裏卻實在忍不住哎哎轉轉地想——到底是為何,他到底是真的為何,要來我家這鬼地方借住?
就一破屋子,夾在市中心裏的老城區,進來的小巷子口不僅窄小,而且還破爛無比的坑坑窪窪,牆壁都是年老失修的斑駁印記,要不是走近一看猛然發現裏麵真的有活物在,那還真不敢相信這裏是可以住人的。
要說,還勉強可以住得下去的優點,也便是這裏的環境還比較古老安逸又傳統罷。
鄰居們相對可愛和睦,即使都是陌生人,可見麵了也都會友好微笑著打招呼。
不知不覺地便想得有點飛出天外,帶我落地回神的時候,發現顧涼山已經站了起來,正雙手合抱著那個方格子盒子,邁步朝著我這邊走來。
我下意識地便往門口的另一邊退去,好給他讓個更寬闊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