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真的無比地豐盛,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母親大人在晚餐時候做過超八個菜的份。
今天,真算是大開眼界了——哎喲我的媽媽喲,我到底是不是親生的?這春節時候,也沒見您做過這麼多好吃的!
不過,管它呢,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有肉今日吞,也是一樣可以滴!
於是,吃飯的時候,我可興奮了,吃得那是滿嘴滿眼的都是肉肉和花花,完全不管這家裏剛來了兩個大男人,賊不矜持也不淑女了。
這要是換做其他的時刻,媽媽肯定是要嫌棄死我了。
但今日不同,今日她可忙著給蒙山叔叔布菜呢。
蒙山叔叔笑得那些許微微的皺紋都要飛揚起來了似的,對著我母親大人夾給的各個菜類都吃得一滴不剩,管它什麼瘦的肥的,白的青的紅的,一律滿心溫暖地大口吃掉。
再者,她也忙著招呼冰山一樣的顧涼山,一會兒來一句——涼山啊,好吃嗎?
一會兒來一句——這個好吃,來,涼山多吃點。
一會兒又來一句——涼山嚐嚐這個,這可是南方的特色菜肴。
厲害了,簡直是沒停過自己那熱乎又滾燙的招待勁兒!
悶著頭吃飯的我,羨慕嫉妒得隻好大口吃肉大口吃菜!
吃完飯後,母親大人又十分嗨皮地開始布置新臥室了,我看著她忙活的喜慶樣,倒感覺蒙山叔叔這禍出得有點值得了。
長這麼大,就沒見過我媽為了哪個男人這般笑臉著前後照顧過好吧?
又是一個破屋子被改造了下,這個沒有顧涼山那一間整潔幹淨,因為常年都是放一些雜物,也不是客房,故媽媽忙活了好久。
正在一邊跟著打下手樂乎著呢,腦子裏突然一蹦——我滴個嗎呀,顧涼山屋裏那貨還沒整好!
趕忙放下手中的活兒,急奔顧涼山那屋裏去。
才踏出步子,眼睛已經瞧見那一間屋子發出了絲絲明亮的光。
我的心裏莫名心慌又默默有點心虛——死了,我這大半天沒把那破床單幫他換上,他見到是不是該生氣了?
況且這屋裏的燈也開了,暈暈圈圈的光亮從那被關了的門縫裏透出來點點絲絲,額,該不會他已經自個兒換上了吧?
瞅一眼客廳,果不其然隻有蒙山叔叔在。
瞬間有點不敢,也不好意思再過去,心裏悶著徘徊了會兒,最終我還是一大步走了過去。
這不正好,把他那自個兒的床單換上,那媽媽親自洗的這套就可以鋪給蒙山叔叔了,多好的主意啊。
這麼想著,沒有一絲猶豫,我果斷直接過去,然後敲門。
然而,不敲不知道,一敲真特麼的嚇一跳,在雜物堆裏奮戰著的母親大人立時就聽到了,探頭奇怪道:“敲門幹啥呢這是?”
這話才落地,我還沒來得及個反應,坐在遙遠客廳那一頭般的蒙山叔叔立時也來一句:“木木,怎麼了?”
四個臥室之間,原本放雜物的那間最左邊,媽媽的在靠左邊,媽媽的對麵是我自己的臥房,而我的旁邊是顧涼山此刻住的客房。
四個房間之間,一條小走廊,而客廳就在走廊的盡頭外邊。
畢竟走廊比較寬,我這麼個大動作,自然被蒙山叔叔看見了,再加上那敲著門板的聲音,也不是一般的大。
但這實在不能怪我啊,是這老舊了的房門實在是比較古董,而且你懂的——古董的東西敲起來聲音都比較厚重深遠。
這不,不僅身後的忙活著的母親大人聽到了,就連深遠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蒙山叔叔都聽到了。
瞬間尷尬莫名,我不過就是敲個門,也沒想那麼多,怎的大家都這麼時時關注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