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涼山在場,想要問的話都成泡影,我可鬱悶極了,你說他個大男人有事沒事,老待在我個小少女跟前幹啥?
鬱悶鬱悶,極度鬱悶!
母親大人縫補著人家拿來的衣服,還時不時抬頭跟顧涼山和藹著話,顧涼山居然還掛了淺笑回應她!
我坐在一邊默默看著,真的鬱悶到心口堵塞——特麼的我都不知道原來他們的關係居然好到了這地步!
都可以有話就談無話也能聊了!
“木木,去切個西瓜來,就在後邊的冰箱裏頭,今早在菜市買的,本打算晚上帶回去給你們,既然現在你們都來了,我們就吃了吧。”
母親大人一個人說著話,可是十分地嗨皮,前因後果都要說一通,吩咐完了我還不忘投給顧涼山個和藹慈愛暖和的笑!
心塞心塞,到底誰才是她親生的啊!
捂著個極度鬱悶的心,我隻好認命地進去切西瓜。
黑美人西瓜圓碌碌一個,翻著青白的肚皮,仰躺著悠哉在冰箱上層,我大力扯出來,又把它扔在水龍頭下洗了洗,這才把它放到小桌子上,準備開刀。
刺白白的刀身閃著噬血的光,我舉起來看了看,扁著嘴把西瓜翻來翻去上看下看,咽了咽口水,實在有些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才好。
到底是要從它那細白條紋上一刀豎著下去,還是在它圓滾的肚皮上一刀切斷白青根筋的線連?
糾結,糾結,很是糾結!
我特麼的,長那麼大,還沒切過西瓜啊!
都怪顧涼山這個坑貨,一來就把我母親大人的注意力都偷走了,現在連西瓜都要我自己來切了!
那也就算了,他一個大男人居然還要我此等弱女子來給他切西瓜吃!
你說,他怎的好意思啊?!
憤憤舉著刀,對著那還不知死活的可憐西瓜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最後我眼一閉準備動刀了!
切開就行了,管它切得好看還是難看,管它紅的還是白的!
眼一閉一睜,我舉起手中的刀,對著圓滾滾的西瓜就是一刀刺下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準備沒有挽回餘地的一刻,我手中的刀突然被一雙橫入的大手一個拐折,一眨眼便脫離我的手。
剛想暴怒回眼,耳邊卻瞬時傳來溫熱又低沉的聲。
“我來吧。”
刺白的刀和著白皙剛勁的手在我眼前一閃飛過,跟前的西瓜在眨眼間便分離成兩半大紅肚皮,鮮紅嫩紅地映入我驚訝地回不過神來的眼。
又一白光飛過,大紅肚皮在眨眼間成了有棱又有角的立體圖。
“看到了嗎,要這樣切。”
又一刀,再一刀,橫一刀,再豎一刀,刀刀致命,刀刀鋒利準確,刀刀幹淨利落。
眨眼間,大半的西瓜便成了一小片一小片的鮮紅,嫩紅著吐出鮮豔又誘人的清涼。
咽了下口水,又咽了下口水,實在忍不住在心裏吐血——
特麼的顧涼山,切個西瓜都這麼帥!
鬱悶鬱悶,心塞心塞,極度鬱悶心塞,踏馬的顧涼山怎麼就進來了?
進來也就算了,還這麼手起刀落一通地把我的西瓜一眨眼就切成了這模樣!
端著切好的西瓜出去,母親大人見我倆一起出來,她還笑,笑得跟個得逞的過來人。
“想著我家小丫頭估計不會切,這才讓涼山進去幫你……果然被我猜中了,一看這刀工就不是木木切的,對吧,涼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