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滑膩的觸覺纏綿不休,血腥味道在嘴裏蔓延著繁衍,從唇瓣上進入口裏,再順著我的喉嚨落入我的喉道,最後慢慢侵蝕我的整個四肢百骸。
瞬時間,哪裏都是灼熱的氣息滾動包圍,可唯有交纏著被迫的一處,是清涼冰冽。
可腦子混亂的我,清醒過後的巨大恐懼完全把本能的睿智所掩蓋,完全區分不出來,也壓根判斷不出來此刻這個吃著我豆腐並欺辱我的人到底是誰。
霎時間,幻覺都消失不見了,顧涼山淡漠清冷的眉眼也全都消失了,我猛然意識到此刻的自己都不知道是在被誰人欺辱!
這些氣息,這些呼吸,都讓我感覺陌生無比,唇瓣上的觸感真實刺痛,我整個人完全被嚇住了,巨大的恐懼包圍住我——
莫不是,我莫不是要被人淩辱了?!
腦子裏滾落一聲巨雷,我拚了命去掙紮,可周身都被那狠力的力道控製,我醉了的身子柔軟至極,完全沒有一點可用的反抗力道。
極力睜開眼,可是眼前卻是黑暗一片,有發絲紮到我的臉蛋上,我使勁兒扭動著自己的頭,想要逃離這可怕的處境。
越是掙紮,禁錮著我的力道就越大。
唇瓣被陌生的冷冽包住,我喊不出話,下意識地張嘴想要呼救,卻不知才一張口,一陌生卻又溫熱無比的東西卻是趁機竄入了我的唇瓣裏去!
驚恐的各種可怕念頭都一齊湧上腦海,我驚恐無比地使足了力道,朝著自己跟前的人推去。
可那禁錮紋絲不動!
驚恐至極了的腦子飛快地閃過各種自救的帖子法子,猛然一個成型可用的辦法竄入——
咬他舌頭!
我心下也顧不上其他,想也沒想的就使足了勁兒,一口大力地咬在了那溫熱靈活的可怕東西上!
瞬間,又是一陣血腥味蔓延充斥,可那禁錮著我的力道終於是放鬆了。
我忙直起身來,朝著身後的位置不斷縮去。
可當我看清了跟前人的長相時,卻是驚訝地下巴都要斷掉——
這人,這人,怎麼是顧涼山?!
“怎,怎麼是你?”
我結巴地話都說不利索。
“怎麼,是我,你很失望?”
顧涼山的嘴角甚至還沾著血,他曲起手指擦過,冷漠的聲音完全不若個剛才灼熱的人。
下意識搖頭,“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可說完了,也覺得這個話不對啊!
“張叔,十分鍾後我要看到別墅的大門。”
顧涼山沒理我,卻是朝著前麵開了口。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車裏還有別人!
頓時恨不得破窗而逃,我這都幹了什麼啊?!
“怎麼,後悔了?”
顧涼山冷冷開口,我使勁兒把自己縮小縮小再縮小,根本不敢看他,也完全不懂他的意思,“啊,什麼?”
顧涼山冷哼一聲,大力地把我扯了過去,我一個不穩,整個人被他拉倒在他懷裏。
他冷冽的眉眼擰著,咬牙切齒,“什麼?文木,這一次,又是你勾-引的我,你記好了。”
他的話裏似乎恨意十足,我分辨不出來,隻是被顧涼山按壓在他的懷抱裏,卻是怎麼也起不來了。
實在是我也沒想著起來,畢竟,虛驚一場之後,醉了的我好累啊……
車子很快就到,下了車,眼前出現的卻不是我家的小破門,我迷糊著出聲問,“咦,這裏是哪兒?怎麼到這裏來了…….”
無人回答,顧涼山抓了我的手就直往前走。
這裏是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寬大的院子裏燈光明亮,而此刻現在我眼前的大門莊重複古。
酒勁兒到底還存著點兒,我看著那些燈光閃爍,腦海裏卻不斷地顯現出它們混亂著光的迷亂樣子。
“張媽,煮點醒酒湯。”
顧涼山一路抓著我的手,進了複古大門,一進門就開口道。
然後又一路上樓,整個過程沒有一絲的停頓,他腿長,一步頂我兩三步。
再加上本來就軟軟地沒有多餘的力氣,於是這一路簡直就跟被顧涼山拖著走似的。
他把我帶到了個臥室,臥室的大床閃著魅惑的光。
我一見著,心下簡直激動又驚喜,也不等顧涼山說句話,自己也還沒說句話,我人就先一個撲通,跌入了寬大柔軟的床。
“大床耶……”舒服的歎一聲,我拉住被子就閉眼。
喝醉了本就該找個地兒好好睡覺才是,結果我倒好,折騰了這麼一通,現在是真的很累很困很乏了。
倒在床上,擁著綿軟又舒適的被子,躺在同樣舒服無比的大床,把臉都埋進枕頭,困頓極了的眼睛一閉上直接沒再睜開。
“少爺,湯好了…….”
有人在說話,我迷糊著耳聽到了,可我睜不開眼,困頓之下隻好放任著閉緊了自己的眼。
隻是迷迷糊糊之際,似乎有人在給我蓋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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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頭疼,喉嚨也燒了火一般難受,我睜開眼睛想要下床找水喝。
迷糊著眼下床,又迷糊著找到了水,我咕嚕咕嚕地灌下了一大口冰水,這才解了渴,喉嚨也終於舒服了會兒。
“喝點吧。”
顧涼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身後,他手裏拿著杯茶,還冒著點熱氣。
想必是什麼醒酒茶?
也不客氣,我接過後就喝了。
“謝謝啊……”
一大口喝完,我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文木。”
轉身準備回房的時候,顧涼山叫住了我。
我的頭還隱隱作痛,實在很想繼續睡個天昏地暗,奈何被顧涼山叫住,我也隻好停下腳步回頭,“怎麼了?”
“我準備去美國了。”
顧涼山平靜著臉說出這句話,我頓了頓,道:“哦,很好啊。”
腦子還很迷糊,我把臉又轉過來,踏著步子回去繼續睡覺。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四點多。
手機鈴聲響得無比歡快,我摸到手機後接起,母親大人照例吩咐著我去買的晚餐食材。
不得不起來,換了衣服又吃了點東西,我這才出了門。
起來後並沒有看到顧涼山,我也沒在意,騎了輛小黃車就奔著菜市場飛去。
沒幾十分鍾就買好了,我又飛奔回家。
可在家門口,卻是見到了個我一點也不想見的人。
貴婦人依舊一身的貴氣,麵色依舊紅潤無比,見到了我,她又是得體的笑。
“文小姐,我們談談。”
談談?好,那就談談。
貴婦人把我請到了她跟前那輛豪氣十足的黑色車子裏,裏麵寬大無比,整一個房車。
我進去了,看著這豪華的車,有些拘促,盡管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可還是有些控製不住地攪緊了雙手。
我們麵對麵坐著,她優雅地笑,一直看著我,可並沒有打算先開口的意思。
不想浪費時間,而且這密閉的車裏讓我很是呼吸困難,還沒好的喉嚨此時灼灼著熱度,我咽了下口水。
“說吧,要跟我談什麼?”
盡管我有些緊張,可還好說出的話沒有發抖的跡象。
“文小姐還真是可愛,這麼著急?”
她還是笑,倒了杯酒給我,修長白皙的手把杯子推到我跟前。
我忙罷手,“我不能喝酒。”
“哦?是嗎?那昨晚喝醉的那個小丫頭,是誰呢?”
貴婦人說完了話,淡笑著樣看我,隻手執起酒杯,她紅唇一啟,那紅酒在透明的高腳杯上晃動成溪水的弧度,落入她的喉間。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那也沒事,我們來說說正事吧。”
她滿不在乎我的回答般,把酒杯放下,從旁邊拿起了個文件袋,推過來。
“想必你也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我沒別的要求,隻是想跟你做個交易。”
到了現在,我終於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警惕地看向她,“你要做什麼?”
“沒做什麼,隻是想請你幫個忙。”
指了指那文件袋,她的紅唇很是妖嬈。
“涼山的情況,想必你也知道了一些,其實早在一個月前,他就該出發去美國治療,可因為某些事情卻被迫耽擱了下來。”
我不用想,也知道她口中所說的某些事是哪些事,如此,更是讓我的心裏一點也不開心,為了找你的丈夫,你居然不惜耽擱顧涼山的治療時間,不遠千裏派他來找人?
下意識這麼定義,我對眼前的這個貴婦人更是一絲好感也無。
猛然又想起今早好像顧涼山跟我說過,他要去美國了。
猛然意識到這個事情存在地如此真實,我的心口免不了一陣疼。
對著眼前的貴婦人,我開口,語氣冷硬:“所以,你這次來是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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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的時候,我們總是想著,就任性這一次吧,畢竟,以後都不能再這樣青春了。】
我把菜洗好的時候,顧涼山回來了。
他走到廚房門口來,見到我站在那裏正好在洗手,邁步進來,他站在了我的身邊。
“她是不是都和你說了。”
他開口,話裏是一貫平常的淡漠冷清。
我盯著眼前的水流,揚起笑,轉頭對他。
“你怎麼都不跟我說呢?好歹我們小時候也是很好的玩伴,我不會嫌棄你的。”
他終於,綻開了笑。
他笑起來真好看啊,就如小時候那貴氣的小少爺,穿著一身的貴族袍子,笑容清澈如山間的溪水流傳。
“那你願意嗎?上次那樣的情況,肯定不會發生了……”他有些歉疚地看著我。
我知道他口中的上次指的什麼,沒說話,我隻是笑著看他。
“真的,我可以發誓……”也許我的沉默讓他誤會了,他急急著舉起兩根手指並在一起就要發誓。
我忙抬手止住他,“別……我隻是,隻是放心不下我媽媽……”
他發誓,我怎麼忍心呢?明知道情緒被刺激起來的點,完全就不是他可以控製得了的。
“這個你不用擔心,顧林臨已經答應讓林林阿姨去照顧我爸了。”
這個消息讓我驚訝至極,“真的?”
“嗯,真的,她沒跟你說嗎?”
我搖頭,“沒有。”
“沒事,也許她已經找過林林阿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