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如箭
——美好的日子總是一碰就到頭了
——明明白白我的心
——可也不知你看到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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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著急得很,萬分期待著眼,可圭允真心一點也不急。
慢悠悠喝著那紅酒,一口一口,還非得分了好幾個步驟。
等了半天他也沒個動靜,我怒了,瞪住他,“你倒是說呀,賣半天關子。”
被催了,他也不緊不慢,先是優雅著一雙白皙的手把酒杯放下,然後又把修長的腿悠悠換了個姿勢,等到這一切都慢速地做完了,他終於準備開口了。
“在我說這些話之前,你先答應我一件事,嗯?”
這一聽就感覺不是什麼好事,可我那心裏隻惦記著要快點上樓跟顧涼山分享圭允大醫生的專業診斷,哪裏分辨得出那麼多有的沒的,我想也沒想就立即點頭。
“嗯,你說的啥我都答應!”那個頭點得無比地真誠。
瞬間,圭允的眼睛一亮,“真的?”
我又猛點頭,“真的!”
“那我說了!”豪情萬丈的氣勢,圭允眼睛賊亮賊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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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涼山洗好澡了,出來的時候肩上披了個寬大的白色浴巾。
“木木,快去洗澡。”
擦著頭發,朝我走來,顧涼山頭也沒抬地對我說話。
我晃了晃到腦袋,把混亂複雜的東西都甩開,拿了睡衣進浴室。
磨嘰著洗好出來的時候,床上卻沒見顧涼山的身影,疑惑了點,拿著浴巾擦著頭發,我坐到陽台邊去,想讓外邊的大風把我的頭發自然風幹。
主要也是,還睡不著,沒有睡意。
顧涼山再回來的時候,我坐在陽台的搖搖椅上,頭發已經半幹。
“怎麼來這了?還不困?”顧涼山推開陽台的門也走了進來。
“這裏風大,涼快,想讓頭發幹。”拿手甩著頭發,一點點讓那風吹過發隙,這樣的感覺其實很舒服。
隻是,唉…….
“嗯。”顧涼山靠了過來,把我抱起來,他自己坐到我原先的位置,一個舉抱,我坐在了他的懷裏。
“你的頭發真黑,真柔順。”
大手穿越我的黑發絲,顧涼山的聲音清清澈澈地響在我的耳邊。
我不由得抓起一把自己的頭發一看,好像,似乎還真的挺黑挺順的。
“好像真的耶……”自我驚呼的話,說完了覺得有點傻傻的,忙低了頭去。
“木木,如果我治療好了,回國去,你跟我去北京,好不好?”
顧涼山的手還在柔柔地撫著我的發,話語說得很是認真。
可是,這個認真的問題,我真不該如何回答他。
“可我還要讀書呢,我才大一,還有四年大學要讀。”
“你才大一?”顧涼山很是驚訝,停下手,俊臉都湊到了我跟前。
“嗯,很奇怪嗎?”
“你不是才十六歲?怎麼就大一了?”
“嗯,當時來到南方,是直接插班讀的高中。”
無聊般的對話完了,顧涼山又把臉移了回去,手又柔柔撫起我的發。
空氣很安靜,也不知道顧涼山在想著什麼,而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故隻好也安靜下眼。
可那心裏絲絲繞繞就在想著今天圭允的話,漠然又悲傷的感覺始終揮不去,難以言喻得很。
“那,你上課的時候在南寧,放假的時候,就去北京陪我,好不好?”
顧涼山默了會兒,這樣開口道。
好不好?這真是一個商量的好口吻,帶著憐惜和尊重,也帶著我對你無限的眷戀和愛念。
可是,我好像承受不起的,顧涼山。
“放假的時候,我還要陪我的媽媽呢…….”
該如何斬釘截鐵地說,不好呢?
我說不出來,特別是此刻還生著病的顧涼山,這般軟著聲兒溫柔又眷戀地問出這個一句話的時候,我真心是心口心喉都被堵得難受。
“沒事,林阿姨在那邊陪著我爸呢,他還需要人照顧,而顧林臨太忙了。”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顧涼山說話的時候,總是很孩子心性,甚至比我還孩子,顧林臨和我媽,還有蒙山叔叔,那是什麼關係?怎的在他的話裏,是這樣和諧萬分的?
“我媽隻是這段時間去而已,又不會一直在那邊……”
“沒事,這些事情你不需要操心,他們三個會自己處理好的。”
他還是這樣的語氣,撫著我的頭發,甚至那話裏還有點事不關己的味道。
不知道為何,我有些悶悶的不開心,他的話怎的這樣讓我有些不喜歡?
九把刀說,同一年齡段的女生和男生,女生的思想都要比男生成熟。
顧涼山比我大五歲,難道是因為他病情的原因,所以他的思想比我成熟的速度要慢嗎?
“回去之後,我就要開始接管家族事業了,也許會很忙,我怕自己沒多少時間經常飛去南寧看你,所以……你答應我好不好?”
說完了話,似乎很怕我不答應,顧涼山湊了眼過來,那眼神真摯無比地閃著一種叫你快點答應的光。
可是,我該怎麼答應?
但是,我又怎麼不答應?畢竟,現在的他還在美國,不是中國。
於是我也隻好笑,抬起手捏住他期待著的臉,“嗯,知道啦!”
“乖,來,舌-吻一個!”
俊臉一壓過來,顧涼山還真的是來了個長久不滅的吻,直到我都要呼吸不上來了,他這才勾著個滿意的薄唇,笑得無比開心。
這樣的他,真的是大孩子一個,不是嗎?
唉,我的顧涼山,什麼時候才會長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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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治療無比順利,那個老者醫生每次來的時候,也經常看見笑臉了,慈愛的笑著幫顧涼山把儀器裝好。
那些儀器,也變得越來越少了,現在,隻有那個大大的大儀器需要貼到顧涼山的腦袋之外,其他的已經全都撤走了。
這樣的變化,這真是讓我們都開心。
圭允每次熬藥的時候,都在默默嘀咕和計算著,自己到底還要熬多久的藥,才可以翻身放大假。
我看著,實在忍不住笑,“說的你的工作多麼難熬似的,不過就是熬個藥嘛,又不像古代那樣需要你生火又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