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像一場夢
——他們都是醒著的
——卻隻有我一人
——獨醉不醒
——沉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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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顧涼山沒有回來,我不知道他去幹什麼了,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
而周五,很快就到。
我很忐忑,很不安,這兩天都沒出門,也沒去醫院,隻是時不時去樓上看看顧涼山的奶奶。
而顧涼山,這兩天都出門了,看他穿得那麼正式的模樣,大概是去上班了。
晚上也都是很晚才回來,洗了澡後,看他疲憊無比的模樣,我心疼地也沒有多言。
周五的天,很藍很藍,夜晚準備到來之前的朝霞十分地明亮豔麗,斜斜著照進這個老宅子裏來。
可不管怎麼照,也照不亮我心底深深的憂鬱。
終於,難熬的夜晚,來了。
朝霞都不見了,天色開始黑了貴婦人邪笑著她那一張豔麗的紅唇又出現了。
“這幾天涼山都很忙,你是不是都睡不好也坐不下?看你吃飯的時候,就那麼點,想必也是十分坐立不安吧?”
她勾著唇,在我身邊走了一遭,“怎麼樣,問了嗎?問清楚了嗎?”
她在對我挑釁著,我看得出來,可是她這麼一副麵色,真的是讓我疑惑不已——
你作為一個繼母,有必要這麼為難你兒子的女朋友麼?
“不過,估計你也沒時間問,對嗎?最近公司裏大事變動,想必他也沒時間應付你。”
走出門去,她在門口的時候回過頭來,“文木,我勸過你了,也給了你足夠的補償和金錢,可你非要信你那個媽的話回來,那也不能怪我不事先提醒你。今晚,想要看看事情的真相,就來我房間。”
她笑著,走了,妖嬈的步子就跟以前小的時候看的貓妖,一副妖精吸血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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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置身於一個可怕的怪圈,這個圈子裏,不管是我愛的,愛我的,不愛我的,我不愛的,任何一個都在欺騙我,他們說的每一句話背後似乎都藏了我看不見的陰暗。
晚上,幾乎沒胃口,我一個人吃著,貴婦人不在家,顧涼山也沒回來。
吃完了上樓去看顧涼山的奶奶,她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一直睡著睡著,要不是那些儀器上還顯示著她還有心跳,我都要以為她已經西去了。
兩邊站立著的灰色女傭,也是滿臉的憂鬱,見到我每次都來,倒是有些歡喜地給我泡茶,就好像我從另一個世界來到了她們的家裏做客一般。
可她們,從來不開口跟我說話,隻會搖頭和點頭,我的心裏下意識地以為,她們是啞巴,不會說話的。
於是,每一次在老宅子裏的生活,都有些黑白電影加無聲畫麵。
特別是顧涼山和貴婦人都出去工作的時候,我在老宅子裏的生活簡直如同沉悶的舞台劇,一個人自導自演,自娛自樂。
而今天,是周五了,我等了三天的周五。
大概九點多的時候,巷子口響起了汽車聲,我忙從二樓往下奔去,越過大門,才要跑出巷子,就見到顧涼山走了進來。
不對,準確的說,是顧涼山被架了出來,兩個身著黑西裝的男人架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