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走一步都在害怕
——顧涼山啊顧涼山
——我這樣死皮賴臉地往上貼
——你會不會嫌棄我
-
-
顧氏集團大變天,新聞媒體上都是這個消息,各種流言和事實滿天飛。
我好像不認識顧涼山了。
我在大屏幕上看到他,冰冷著一張臉,即使千萬個攝像頭對著,他英俊的臉上依舊是個笑臉也無,隻有一張冷漠的麵無表情。
這是一個,離我很遙遠的世界,是現在的顧涼山的世界。
可我怎的甘心就這樣和顧涼山結束呢?因為七婆婆的去世以及善後,不得已花了很多時間,導致於我還沒能好好和顧涼山談談。
不過,談什麼呢?有什麼好談的?
無論顧涼山說什麼難聽的話,我也都會死皮賴臉下去不走的呀!
顧氏大樓,我第一次來,下了滴滴,眼前是高聳入雲的大樓。
我站在那門前,抬頭仰望著那陌生萬分的高樓,突然覺得,其實自己,離顧涼山,似乎,一直很遙遠。
因為沒有預約,前台的美女把我攔住了。
“你先稍等。”
她白皙的手拿起電話。
但具體講了什麼,我不清楚,因為在不經意的抬眼中,我看到了幾個月不見的美國小帥哥。
圭允見到我似乎也很驚訝,大步過來,臉上是明燦燦的笑。
“小文木,你怎麼在這裏?”
語氣裏滿是開心的調調,我看罷也笑,“我來找顧涼山,你怎麼來了?剛來的嗎?”
圭允大手飛過來,把我帶往電梯間,“我來交流學習的,昨天剛到。走,我們上辦公室等他去。”
一路看著紅色的電梯數不停地往上跳,我的心也跟著一跳一跳,隻覺得自己的心口慌抖著。
越來越近了,我身邊的圭允一直在激動地說著我們分別後他的各種雞飛狗跳和靜如死水,可不論是哪一樣,我都沒點心思細聽。
我的全個腦子和心思全都飛到即將見到顧涼山的假設畫麵去了。
我猜想,我假設,他是一點也不記得我了,真的。
也許,待會兒他會冷著臉指著我說,你是誰?
俊眸如深淵,聲音如寒冰,畫麵太過尷尬難過,還沒到來的事情,可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人家都說,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如此,我也便隻好先自個兒往壞處想,等到那事實的失望到來,自己才會不至於死無葬身之地。
手心莫名緊張得都是汗,手指緊著纏著捏著自己的手心,十指糾纏在一起,就好像此刻自己慌亂害怕的心。
沒有多餘的形容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隻是一肯定下自己的想法,我就心疼得要死去。
“小文木,我在跟你說話,你幹嘛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不尊重我!”
圭允還是這樣,很多時候似乎總是生活在他自己的世界了裏而已,永遠看不到別個人的其他情緒。
我也隻好笑,“啊,抱歉啦……”
“今晚讓Adam帶我們吃好吃的!他不是升級懂事長了嗎?正好,宰一宰他!”
他的語氣裏都是開心,似乎還不知道都發生了些什麼,好像此刻的一切,其實很好。
大概,他是真的還不知道顧涼山已經忘記了我。
電梯很快就到頂樓了,在我們這麼一個小段的對話間,在我這麼一個胡思亂想的哀傷中,顧涼山辦公室的門,近在了眼前。
果然,是熟人就是好,跟著圭允上來,完全不需要什麼預約,也不需要什麼被打電話滯留等候,顧涼山的身影此刻就在離我幾步遠的辦公室內。
“怎麼不走了?”
從我身後出來的圭允,越過我走了幾步之後發現我沒跟上,不由得又停下腳步來看我,疑惑著眼。
很想說,你先進去吧,可是腳步不聽使喚,被圭允這麼一叫,就已經扭捏著迫不及待地踏入有著顧涼山氣息的辦公室。
這真讓我羞惱萬分。
他坐在真皮座椅裏,低著頭,手中拿著我陌生的文件,認真又專注。
即使我們進來了,他依然頭也不抬眼也不動聲也不出。
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顧涼山,這是一個對我而言遙遠萬分的顧涼山。
也許以前的他,在工作中也是如此,可今日我親眼所見,卻是真的被驚訝又驚懼——更何況,此刻的他,並不記得我。
“這大周末的,你也不好好陪陪我們的小文木,跑來辦公室加班幹嘛?剛上任想挑點毛病來個三把火啊?”
圭允一如既往地把中國文化發揮地淋漓盡致,好怕別人不知道他會說中文並且還很精通似的,張著他那雙來自遠洋海外的唇,閃著他那雙碧眼,金發隨著他的動作而微微揚了幾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