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裏的衣服遞給他,我對他揮了揮手,“下次再見。”
圭允聽罷,默默翻了翻白眼,“個沒良心的,這麼急著趕我走,怎的就不見你趕那個餘風其?”
我隻是笑,沒回他,圭允挫敗了,“算了算了……”
他歎氣後往前走去,可走了幾步又回頭,我正好也轉身準備往回走,他的聲音又傳來,“小文木,那個餘風其不是什麼好人,你以後盡量離他遠點。”
頓了下,他又繼續道,“還有,我今天說的話都是真的。”
小巷子口的燈光淅淅瀝瀝如小雨,一點點灑在這個幽深了畫麵的青石路上,圭允的身影漸漸遠去,我望著望著,突然心口酸澀。
可隨即又不得不笑自己傻,圭允可是顧涼山的好哥們,他可是見證了顧涼山和我之間那疾病患難中的愛情,他怎麼可能會趁著自己的好兄弟失憶的時候來挖他的牆角?
況且,也挖不走不是?
-
顧涼山已經洗好澡出來了,在我回到房間裏的時候。
見到我進來,他拿著浴巾的手一頓,臉色很陰冷難看,“你來幹什麼?”
陌生的語氣,陌生的麵容,在這一室的暖光裏讓我心生悲涼。
把各種不適不開心,以及各種心疼和難過都咽下去,我往前走進去。
“這大半夜了,我當然是來睡覺的。”
其實什麼大半夜,也不過才九點多。
剛走到一半,我還沒越過細致柔暖的地毯,顧涼山就一伸手把我截住,力道很大。
“我說的話你是當耳邊風是不是?”
我轉眼看向他,迷惑著顆大眼睛,“你說的什麼話?”
他咬牙,他陰冷,他狠戾,他眉眼裏風暴莫名地凝聚起來。
“我說了我不認識你。”
“真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最後這句話落定,他的手很大力地就把我往外拖去。
沒錯,是拖,我沒說錯詞,因為那速度很快,力道也很大,他腿長,他身高,我被拖著壓根就跟不上他的腳步。
可我死死咬住牙,就是不吭一聲,也不反抗,等到他把我拖到了門口,終於鬆開我的手時,一得到自由,我動作迅速地立即就閃身又進了門。
這次我不敢慢步了,快跑著就進去,一股腦就朝著目的地飛奔,一下子到了床邊。
可顧涼山是誰啊,那腿長的話我已不是第一次誇他,他一個大步就又把我抓住了。
這回他沒有抓住我的手,而是直接掐了我的脖子。
“你沒聽懂我的話是不是?我說了我不認識你,我也不喜歡你,你還這麼死皮賴臉的貼上來要爬上我的床,你是有多賤?”
我喜歡顧涼山,我愛顧涼山啊,可你看他說的話,多麼傷人!
力道越來越大,狠戾的眼窩閃著冷漠至極的光。
漸漸的,他的手勁比剛才抓住我的手時還大,我的呼吸頓時就急促,微微有些喘不上來氣了。
忙抬手握住他的大手,我死力抱住他的手,勉強擠出點地兒來給自己的肺裏開出點通氣的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