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情裏
——最怕的不是愛而不得
——而是失去了又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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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清坐在我的身邊,輕輕地,靜靜地,時針滴滴答答轉動過去了好幾圈之後,她才終於輕輕歎了口氣。
“真的,想好要回去了嗎?”
我茫茫然看著眼前的茶幾,視線卻是模糊的。
這裏的一幕幕,漸漸在腦中發酵,我的心口難耐心疼。心疼這裏的一切,我即將離開了。
“我是不是很自私,很過分?”
我轉頭,模糊著眼看向藍清。
這個平時總是大大咧咧的女孩子,看著我,深深歎了氣,她伸手攬過我的肩。
“木木,你做的每一件事,我從來不會說一句反對,不管是在愛情裏,還是在友情裏,或者是在親情裏,你走的每一步,我都支持。”
“這一次,我同樣不說一個不字,也不會攔你。”
“青春的意義本就在於折騰,有人在朝氣的夢想裏折騰,有人在平庸的生活裏折騰,有人在富豪的世界裏折騰,有人在親情裏折騰,有人在友情裏折騰,那自然,就有人在愛情裏折騰。”
“所以,還在愛情裏折騰的你,勇敢地去吧,大不了,最後我們重頭再來,不是嗎?我們擁有的最多的東西,不就是時間?”
“大不了,我們就當浪費個一年去找尋個答案,得到了,我們也就心甘情願結束它了。”
藍清的手輕輕拍著我的肩,聲音暖暖淡淡著從我的頭頂傳來,一下一下,撫慰住我疲憊卻又不甘安於現狀感情的心。
我在那一刻,無比萬分地慶幸,自己能在這遙遠世界的一頭,擁有這麼兩個好友。
一個愛我,深愛我。
一個疼我,縱容我。
我文木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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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顧涼山來接我。
李深始終沒回來,我拖著時間不下去,顧涼山把行李搬下去後又上來,見到我站在李深的臥室裏,他的眉頭皺著,可始終沒發一言。
藍清看到這一幕,什麼話也沒說,隻是瞪著眼,把我的一個大盒子狠狠塞給顧涼山。
“顧涼山,這次回去,你要是不對我家文木好點,你就死定了!我告訴你,李深和我可都是黑帶的人!”
顧涼山接過去,抿著薄唇,沉默。
他拿著盒子,走進來,“我們該去機場了。”
我轉身,把李深的臥室門關上,顧涼山伸過手來,摟過我的肩,帶我往門外走。
藍清站在原地沒動,她沒下樓來送我,隻是等我到了樓下,往上看時,她站在陽台處,對我揮了揮手。
車子緩緩行駛在香港的街道上,七八十年代複古的氣息在我眼前一一掠過,我睜著眼看過去,心口的一寸寸不舍在一點點刺疼著我的心。
可即使再疼,我也還是要走了。
香港啊,再見了,願下次再見的時候,我能變成更好,更幸福的自己。
“那麼舍不得嗎?”顧涼山突然出聲。
他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裏,身上是常年不變的西裝革履,大概是因為今早才從會議上出來,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去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