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一家子出去玩啊?”
身邊的男人開著車,在黑夜裏行走,注意力似乎十分集中,沒看我,隻淡淡地“嗯”了一聲。
這麼個肯定答案,又給我的喜悅上加了個激動,我又留不住話。
“那要去哪裏呀?初春,哪裏會比較好玩呢?”
說完了,顧涼山這邊還沒回答我呢,我就喜滋滋地自己在腦海裏搜索了一遍美景勝地。
可腦子裏的美景細胞都要被我頭腦風暴而死了,我也愣是沒想出個所以然的地兒來,隻好又默默嘀咕。
“我還是想不出初春會有哪裏好玩......”
我轉頭看顧涼山,“你說,你們是不是定好了景點了呀?”
帶著希望和期待,我兩眼冒光圈地看著顧涼山,等待著他給個答案。
可開車的男人還是在開車,俊眸盯著那大道如初,周邊的景色不斷從他那一麵死去死去再死去,他愣是沒點個頭。
那就罷了,他末了,轉頭,隻是對著我,淡淡著眼色。
“你就不能安靜點?”
完了,他轉頭回去,“我在開車。”
四個字,末,他繼續開他的車,十指修長地握著方向盤,不改色不動聲,隻是那不耐煩的語氣卻在字裏行間形成了一根根的刺,一點點紮進我的心。
那本來激動的、興奮的、喜悅的、愉快的和那麼多有的沒的希望,在他這兩句話裏,淋漓盡致地把我刺傷了一通。
我覺得我的顧涼山變了。
他真的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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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洗完了澡,顧涼山就沉默著躺了身。
他似乎很累,但又似乎隻是不想跟我說話,連一貫在睡前會看的雜誌都不看了,我出來的時候,他已經閉了眼。
我心裏的委屈一串串堆起來,莫名其妙的情愫就這樣充斥了我的全身。
躺到他的身邊去,我拉了被子蓋住自己。
而他也沒像之前的每次入夜那樣,把我抱進懷裏,甚至也沒有對我道一句晚安,而晚安吻,更是奢望。
平常喜歡動手動腳的他,今晚安分地讓我難過,也讓我害怕。
我的心裏很恐慌,默默看著他的背影一會兒,最終還是沒忍住,移過去貼住了他的背,雙手都伸過去抱住他的腰,臉頰磨蹭著他的背。
“顧涼山......”
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隻想就這樣叫著他,呼喊他的名字。
因為他明明就躺在我的身邊,為何我就是覺得他離我很遙遠,很遙遠。
身前的男人,背部僵硬起來。
他沒動,就由著我這樣抱著,呼喊著。
我的腦子裏瘋狂地掠過這幾天的林林總總,貼著顧涼山躺下去了之後,整個人更是睡不著,就在哪裏睜著眼,緊貼著顧涼山,閉著眼安靜在他的背後。
這算什麼,顧涼山,你是嫌棄我了嗎?還是你不喜歡我了,不愛我了?
眼淚最終還是不爭氣地往下掉,劃過我的臉龐,漸漸滲入臉頰下的枕頭,一枕的濕冷。
顧涼山啊顧涼山,為何你,你為何,總是能給我那麼多的不確定不肯定?
每每當我願意與你共生共死的時候,為何你就開始給我拋出個陌生的刀子來刺傷我?每一次的刀子還都不重樣,一下是ruishi軍刀,一下是riben刺刀。
下一次,是不是就是你親手煉製的了?
夜色這樣沉默,夜色這樣荒涼,夜色這樣俗不可耐,而我在這樣平凡到甚至庸俗的夜色裏,一遍遍地在自己的心裏呼喊,自己沉默著在自己的世界裏歇斯底裏。
顧涼山啊顧涼山,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