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琉看了看清池,不可置信:“他也會撞邪?”但上回公主產子他是親眼見識過的,所以再邪門的事他也信。
所以太醫到來時,他便盡量配合北城。
太醫到清池跟前,診斷了一番,發現她實在沒什麼毛病。但現在人昏著,沒毛病也得說出點毛病來才行,不然會讓人誤以為自己是個庸醫。
皇帝也象征性地來看了一眼,看得出來他並不怎麼關心北九淵的身體。太醫向他稟道:“啟稟皇上,王爺這約摸是積勞成疾,久病一場以後身體還很虛弱,所以才會導致暈倒。”
皇帝將信將疑,不置一詞。
北城便跪地請罪道:“啟稟皇上,王爺大病一場確實虛弱,今晨王爺出門前未早食,道是沒有胃口,所以才會體力不支。是屬下沒有盡到照顧王爺的本分,請皇上降罪。”
半晌,皇帝才開口道:“既然才剛痊愈,便再多休養兩天再來上朝吧。”
最後清池被扶上了宮門口的馬車裏,北城又麵不改色地帶著人回王府裏來了。
此時儼然是大半上午過去了。北九淵去叫清池起床時發現清池不見了,繼而就發現了清池是跟著北城一起去朝事了,一大早的連喝兩碗降火茶發現自己還是很生氣。
結果清池是暈著回來的。當時北九淵看見北城把她扛了回來,神經一緊,哪裏還顧得上生氣,上前便詢問究竟。
清池在主院安頓下來以後,北城就不大意地跪在北九淵麵前請罪。
北九淵氣勢渾然,即便他現在看起來隻是一個小道士,但也能震懾人心,道:“你還知道自己有罪?”
北城道:“屬下不該善作主張……”
北九淵卻不聽他繼續說下去,負手看向窗外,冷冷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不養膽大妄為之人。”
北城一震,抬頭望著他,喃喃道:“王爺要趕屬下走?”
北九淵回過頭,眼神涼薄,“做錯了事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你還有什麼問題?”
北城垂下頭,跪著不起:“屬下甘願承受任何懲罰,隻要王爺不趕我走。”他以額頭貼地,“屬下的命就是王爺的,要了屬下的命屬下也絕無怨言。”
正言辭鏗鏘時,清池幽幽睜開了眼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酸痛的肩膀道:“你是不是傻,他隻說不養你,可沒說要趕你走啊,頂多是以後三五年不給你發工資罷了。唉,你這下手也忒重,害我現在還頭暈腦脹的。”
北城一愣,抬頭看去,眼裏帶著些許感激之意。
北九淵不喜不怒道:“北城,你下去。”
清池便對他揮揮手,“去吧去吧,沒工資也餓不死你的,你還可以來王府蹭吃蹭喝啊。”
北城默默起身,抹了抹額角的虛汗。好在王爺並沒有反駁清池的話,隻要不趕他走,要他做什麼都好,至於到王府裏來蹭吃蹭喝,他自認為還沒有清池那麼厚的臉皮。
北城下去以後,剩下清池和北九淵四目相對,靜默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