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頓,驚抬頭,“前些日我見你在做木活,難道是在給我做箱子?”
北九淵溫然笑了,指了指清池腳邊的那隻桃木箱,挑眉道:“這隻雖不至於被徹底燒毀,但留下痕跡總歸是不雅觀。往後你背著出去給人做業務的時候,豈不是有損於你的職業水平?”
清池恍然大悟:“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但轉眼又一想,道,“不對,我以為憑我現在的狀態,可以很久都不用出門做業務了啊,怎麼的,你竟是想讓我出去賺錢養家嗎?”
北九淵抽了抽眼角,好笑道:“那你要是不要?不要便算了,還我拿去燒了。”
清池忙護住新箱子,道:“誰說我不要,這是你親手做的,真要燒了多可惜!現在它已經是我的了,你無權支配。”
得了新的桃木箱,清池滿心歡喜,蹲在角落裏盤弄了很久。真是越看越滿意。她眉開眼笑地讚歎道:“九淵,你的手可真巧,把這箱子打磨得可真光滑。”她一時把吃飯的家夥從舊箱子裏搬到了新箱子,一陣感慨後,又把東西從新箱子搬回了舊箱子,如此反反複複幾回,很是猶豫不決,還連連歎氣。
北九淵見狀哭笑不得道:“你在糾結什麼呢?”
清池道:“唉,我人生中的第一隻箱子是我師父做給我的,現在因為它被燒得不好看了,就要拋棄它了,是不是有點太無情了。其實我還是很舍不得它的,”她臉上浮現出落寞的表情,“畢竟背著它還能時常想起我的師父。”
北九淵沉默了一會兒,道:“那要不在家裏的時候用你師父做的箱子裝,出門的時候用我做的裝。”
清池喜道:“這真是一個好辦法!”
如此,以至於往後有一段時間,清池名聲上來了,業務接個不停。那時北九淵便對她道:“家裏不窮,你不用這麼努力地賺錢。”
清池道:“賺錢是其次,主要我還是想背一背九淵給我做的箱子!老在家放著都沒有機會背!”
北九淵:“……”她的邏輯,九淵很不能理解。
清池身體好了,覺得特別有幹勁兒。飯後,她對北九淵澎湃道:“我覺得我現在渾身都充滿了力量,沒處可以發泄。”
北九淵看了她一眼,雲淡風輕道:“你這應該是吃飽了撐的。”
一連好幾日,樓畫月都沒有出現。清池也盡心盡力地每日去祠堂守三個時辰,一刻不停地用香熏著他的法衣。約摸是心情不錯的緣故,她覺得那法衣飄逸又鮮豔,比之前還要好看。
這日,清池和北九淵一起進宮麵聖。皇帝知道她因為與僵屍鬥法受了傷,特許她養好了傷以後再行進宮。
皇帝約摸也是沒想到,看起來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竟還有這等本事。這一次他對清池表現出了一定的好奇,多問了幾句她的出身和師門,她都一一應答--她乃孤兒,從小跟著師父,隻是最近師父雲遊四海,她半途與北九淵結實便一起進京,也不失為一次曆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