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拿了劍趁著夜色走出了帳篷,悄然朝南荒結界的方向行去。以為今夜北裏疏才將將到,還是舟車勞頓的時候,暫且無暇阻礙他們的行動。
腳下的路很黑,越往前走煞氣越濃,似乎與青鋒劍產生了摩擦,不斷發出錚鳴聲。
清池道:“你擔心玄明對結界使壞,這次穩固了結界,我想他總不能把你扔進結界裏去了。”她這是要提早斷絕那種可能。
然而北九淵卻告訴她;“這結界是單向的,隻能困住裏麵的東西,卻無法阻止外麵的人進入到裏麵去。”
清池腳下一滯:“你的意思是,就算結界再穩固,我們想要踏入南荒的土地,也不會有任何的阻礙?”
“大抵如此。”
那他們還去穩固結界做什麼呢?
北九淵卻是知她所想,又道:“此次來南荒主要是保護好結界,如能再穩固一次也是有利無害,可免往後後顧之憂。”
殊不知北九淵和清池這前腳一走,後腳邊防軍帳就通通亮了起來。北裏疏根本來不及休息整頓,即出了營帳連夜點兵。在這個地方,多睡半夜對於他來說都是夜長夢多。
將近子夜時,北九淵和清池抵達南荒的結界處。盡管清池早有心理準備,還是被這結界內外洶湧蔓延的煞氣給震得有些頭暈目眩。
北九淵心境很平和,即便這些濃濃煞氣無孔不入,也都被他隔絕在心房門外。身體稍有不適,但尚且還能應付,不適感也分毫沒有呈現在臉上。他倒比較擔心清池,問:“怎樣?還能承受嗎?”
頭暈目眩以後,這股煞氣讓清池丹田的某個角落蠢蠢欲動。讓清池倏地想起,她丹田裏還關著一個天陰地煞,它約摸是喜歡這樣陰鬱的氣息的,正奮力地把煞氣往她丹田裏麵引,試圖化為己有。
清池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弄完就離開吧。”
不然要是那天陰地煞吸飽了煞氣力量變強了,真擔心丹田鎖不住它了。
此時充斥的煞氣最為鼎盛,而這結界內的南荒領地卻出奇的安靜。約摸獸人們都去睡覺了,大半夜的它們不知道這個時候會有人來,所以壓根不會守著。
清池上前,抬手伸向那看不見的結界,結界卻在她的手掌觸碰到的一瞬間起了反應,感應似的以她的手為中心,一道晃如白晝的金光往四處蔓延開來,並一一個個細小的蜂巢的形狀連成一片,形成堅不可摧的防護罩。
清池試圖彎曲手指伸入到結界裏麵去,結果心一沉,發現隻要她有這樣的意識,穿過結界就如同穿過空氣一般。
結界裏的遠方隱隱傳來獸人的嘶吼聲。不一耽擱,清池劃破了掌心,讓鮮血湧了出來,頓時那股芬芳的血氣仿佛能夠化解這世間一切汙濁。
北九淵亦劃開了掌心,和她兩手交握在一起,鮮血交融,彙聚成真正的陰陽血,齊齊伸向那結界。
整個結界端地一震,似發出興奮喜悅的顫動。
和上次不同,這一次北九淵的傷口沒有那麼快愈合,他的血淌出得更多,和清池的交彙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比以往更加強大的力量,那道金光從手邊蔓延出來,有幾分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