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姨娘這幾天還為把孫紹祖氣走而後悔著,小丫頭卻來稟告說,方大娘來了。陳姨娘聽得,心下一喜,讓小丫頭快請。
方大娘是姨老太太的陪房,她如果來了,定是姨老太太和姨老太爺那裏有什麼事要和她商量。
不多時,一個方麵大眼睛的婆子進來,進來後先給陳姨娘施禮。陳姨娘連忙拉起,攜著方大娘的手坐在坑邊。
“大娘,身子近來可好?”
方大娘笑著回道:“多謝二姑娘惦記,老奴一切都好。老奴這次來,是老爺讓老奴來找二姑娘商議一事的。”
陳姨娘看著方大娘:“家裏又有什麼事麼?”
“也不是。”方大娘看了看四下,陳姨娘馬上遣走屋裏的小丫頭。方大娘這才又道:“是這樣子,二姑娘可曾記得姑太太那邊的外孫棋少爺?”
陳姨娘想了想:“是不是就是玉表姐的長子?”
“可不是嘛,二姑娘,那個孩子現在已經17歲了,老爺的意思是,把雨淩小姐許配給棋少爺。”
陳姨娘皺起眉頭來:“這恐怕不妥罷,雨淩今年才八歲,這年歲和棋兒差得也太多了,而且我記得那孩子小時候就頑劣成性。”
方大娘聲音壓得更低:“那都是棋少爺小時候的事了,現在人大了還不變麼?二姑娘,老爺的意思是雨淩小姐嫁了棋少爺,也算親上加親,而且,表姑娘那邊的家境二姑娘也是知道的,她家夫婿的綢緞生意還是不錯的。長子長孫,自然是要承著祖上的產業的。這樣的人家,雨淩小姐嫁過去自然是享盡了榮華富貴,而且從此,二姑娘也多了個有力的臂膀才是啊。”
陳姨娘不再說話,細細的思量著,表姐的兒子雖然說不上是如何的尊貴,但是家境確實是不錯,鋪子多得遍布四方,莊子更是不少。隻是,這個棋兒自己好久沒見了,不知道現在成什麼樣了。
陳姨娘想到這裏問方大娘:“方大娘,你告訴我,棋兒現在是個什麼樣的孩子?這可關係到雨淩的一輩子啊。”
方大娘笑了起來:“老爺看的上的人,會不好麼?二姑娘放心就是。”
方大娘見陳姨娘還在猶豫,又笑著說道:“二姑娘,老爺為二姑娘可為事事打算了,這樣的好親事,可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如果不是你府上的夫人不賢,夫人就親自來了。二姑娘可要仔細想想。”
陳姨娘抬頭看看方大娘,重重的點了下頭:“請大娘回去告訴老爺,此事我同意了,等老爺回來,我就向老爺提起。”
方大娘笑著起身告辭,陳姨娘讓香舍送方大娘。
陳姨娘獨自在屋裏盤算著該如何和孫紹祖提此事,這樣的人家,老爺是能同意的。隻要老爺同意了,這事就好辦了。
孫紹祖剛下衙門就見香舍在等他,孫紹祖皺著眉頭問什麼事。香舍說陳姨娘要她來請老爺,說有要事相商。
孫紹祖不知道這個時候又有什麼重要的事了。他隨著香舍來了陳姨娘的屋裏。
陳姨娘見孫紹祖來了,快步上前,眼裏含著淚卻飄飄拜道:“老爺,您……您不要碧容了麼?”
孫紹祖見此狀,心軟了下來,並沒說什麼,自坐在椅子上:“找我有什麼的事?”
陳姨娘並沒有回孫紹祖的話,擺手遣了香舍等人,走到孫紹祖麵前,幽幽的說:“老爺是不是真不要碧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