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拉起雨淩的手:“走,我們快去跳繩罷。”
雨淩想到了跳繩,就雀躍起來:“母親,快啊,我還是第一次和別人跳繩呢。”
院子裏的丫頭們早挪開了幾個大花盆,院子顯得空曠了很多了。迎春說:“咱們今天就玩跑珠跳,就是一個接著一個跳繩,然後再跑開了,凡是沒跟上前一個的,還有跳壞了的就算輸,哪個輸了,我們就要懲罪她。”
雨淩先愣了一下,有些慌張:“母親,我和錦紋沒玩過,可是要怎麼罰?”
迎春笑眯眯的說:“沒關係,給你們主仆兩次機會,兩次後,相信你們也玩得好了。至於懲罰嘛,我們一會兒子就讓那個沒跳好的人當鬼,我們接著玩.摸瞎子,好不好?”
“好!”院子裏響起了豁亮的應答聲。
兩個小丫頭搖開了繩,迎春帶著雨淩和一群丫頭們,站在繩邊,等著開始跳繩。迎春回過頭,輕喊道:“我要開始了。”
後麵幾個人都道:“開始罷。”
迎春小跳向繩子,然後輕盈的一跳,再跑向一邊。後麵的人學著迎春的樣子,一個接一個的,飛速的從繩下一跳一跳的跑過。一個個穿繩而過的女子們,竟然如一隻隻飛過雲間的小燕。一下,兩下,三下,四下……
一聲聲的計著數,院子裏的人跳得即緊張又歡快。
一輪下來,因為緊張,錦紋第一個被繩絆到了,錦紋啊了一聲,繩子停下,院子裏的人都笑起來了。雨淩在一邊又是笑又是跳,氣都有些喘不勻了。
第二輪開始了,一群人逐一的跳過繩,恐怕跳壞了受罰。每個女孩子的臉都微微掛些汗珠,但是她們卻舍不得不玩。遇到這樣的好主子,許你在院子裏玩,要比那些木訥且古板的主子好得不是一分二分的。笑聲,繩子抽在地上的聲音,跳動的聲音,喘息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無比輕鬆自在的快樂圈。
果然是不負了春日啊。
無所事事的孫成浦,正好從迎春的院子後麵經過,聽到裏麵傳出的歡笑聲音。孫成浦有些納悶,不知道院子裏的人在做什麼。他叫了小石頭,轉到了院子的前麵,偷偷摸摸的躲在院門外,身子一點點的探過去,露出一雙眼睛朝院子裏瞧去。
隻見一群人在院子裏跳繩,飛揚的繩子,輕盈的人影,晃得孫成浦有些發暈。孫成浦很是吃驚,那個最沒安好心腸的嫡母,怎麼會許人在她的院子裏跳繩呢?孫成浦微微發愣後,他又仔細的看了會兒,結果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那位姐姐雨淩和嫡母迎春,打扮得像個丫頭一樣,正混在人群裏排著隊等著跳繩。
孫成浦以為自己的眼花了,他用力的擦了擦眼睛,再細看時,果然就是迎春和雨淩。
怎麼可能?一家主母怎麼可以降低身份和丫頭們一起玩呢?這簡直太出乎意料了!再看看迎春和姐姐雨淩的這身穿著,和小丫頭沒什麼大區別,隻是看著衣著華麗了些。孫成浦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小石頭在一邊也認出了迎春和雨淩,他嘴巴張得大大的,半晌沒合攏上。
過了一會兒,小石頭顫顫的對孫成浦說:“二……二公子,這……這是……”
孫成浦的食指按在小石的嘴上,孫成浦壓低了聲音對小石頭說:“小點聲,笨蛋,你想讓她們發現我們在偷看麼?”
孫成浦又轉過頭,繼續看向院子裏。一個個歡聲笑語的女孩子們跳繩跳得倒真有趣,看著她們掛著汗水的臉,跑過來,又跑過去,一臉的興致勃勃。孫成浦的眼睛隨著跳繩一起一浮的,他好羨慕院子裏的人,他長這麼大還沒和這麼多人跳過繩呢。看著看著,孫成浦心裏不由得癢癢的,他真希望自己也能和她們一起去跳繩。
“二公子,原來您在這,您讓奴婢好找,老太太正找您呢!”
孫成浦身後傳了招喚聲,驚得孫成浦身子一僵。孫成浦一縮脖子,憤怒的回過頭,見他房裏的丫頭夜荷正站在他身後。
孫成浦低喝了小石頭一聲:“還不快跑啊!”
還不明白怎麼回事的夜荷被孫成浦扯住了就跑。
迎春院子裏的婆子也聽到聲音了,她馬上出了院門向外看,隻見孫成浦帶著一個小丫頭和小廝已經跑得很遠了。
院子裏的迎春聽到動靜,讓大家停了下來,迎春看向婆子:“怎麼回事?”
婆子回道:“好像有人在院門外偷看,奴婢遠遠的看著,倒像是二公子的樣子。”
迎春接過小丫頭遞過的毛巾擦了擦汗,沒做聲。雨淩走過來,問道:“母親,是弟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