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暗示(1 / 2)

“定海侯府裏的五公子?”第二天一早,迎春去孫老太太那裏把事都給說了。孫老太太沉吟片刻,“老三說人不錯?”孫老太太抬頭望著眼前的媳婦。

“是的,母親,老爺對此人略知一些。”

孫老太太放下敲在腿上的美人棰,點點頭,“既然老三都同意此事,那就這麼定下來罷。”

“母親,”迎春見孫老太太爽快答應下來,心裏反倒有些擔憂,“要不要問問二妹妹的意思?”

“她一個姑娘懂得什麼?她自己還像個孩子一樣呢,就這樣定了罷,你去給陸夫人個口信兒罷,雙方倒可以選冰人遞八字了。”

迎春答應著退了出來。

“定海侯的五子?”當孫惠瑩坐在孫老太太正房的裏間,孫老太太和她說著這事。“母親,”紅著臉,低下了頭,“女兒的終身大事可就是女兒的一輩子啊,母親到底要打聽清楚才是啊。”

孫老太太望著麵前的女兒,孫惠瑩從小和其他的兩個孩子不同,是由孫老太太親自帶大的,所以孫老太太偏愛孫惠瑩更多一些。“你三哥已經說了,那邊十八歲了,是個極妥當的人。”

孫惠瑩一撇嘴,“我三哥那人就不夠妥當?他真妥當就不會娶了這麼一個媳婦。”

“不許這樣說你三嫂。”孫老太太見女兒嘟起了小嘴,又哄道,“好了好了,”孫老太太望著女兒一臉溺愛的笑意,“你倒少些事罷,你三嫂還不是為了你好?不然為什麼給你說這樣一門好親事呢?”

“那個庶女會這麼好心?她……”孫惠瑩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了,她轉頭問孫老太太,“母親,這位五公子是嫡出還是庶出?”

孫老太太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孫惠瑩一直最看不起庶出的人,現在如果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是個庶出的,還不知道會怎樣呢?可是,此事又不是能隱瞞得住的事。

孫老太太想了想,話說得極巧妙,“嫡出如何?庶出又如何?”

“啊?!母親,您這話是說,這位五公子是庶出了?”孫惠瑩嗖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臉怒容,“我說那個庶女不會給我尋門多好的親事,可真是讓我想對了,居然幫我找個庶出的人來議親,虧她想得出來!”

孫老太太喝住孫惠瑩,望著退出去的丫頭們,孫老太太壓了住了怒氣,低聲說:“你像什麼樣子?真是我縱壞了你。你自己想想,你多大的年歲了?你又是何等貴族?憑什麼訂的是侯門的嫡子呢?”

孫惠瑩大哭起來,“我年歲托大了,還不是因為那個庶女麼?母親難道忘了不成?我又不缺胳膊少腿的,我怎麼就不能尋個侯府裏的嫡子了?!”

孫老太太氣得拿著美人棰棰著榻子,發出沉悶的咚咚聲。“你可仔細想想,定海侯,那是世襲的侯爺家,你再看看咱們家呢,你三哥現才是個小小的世襲指揮,和人家怎麼比?”

孫惠瑩哭著說:“嫁不了嫡出的,我就不嫁!反正我就是不嫁給庶出的!咱們家已經有個庶出的夫人就夠丟人了,我才不想也跟著你們丟人呢!”

“你……”孫老太太被氣得滿麵漲紅,卻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隻上瞪著眼睛望著孫惠瑩。孫惠瑩一見此情景,扭身連個招呼也不和孫老太太打,就獨自走了。

麥冬在房門口見孫惠瑩獨自一人出了來,忙進了屋。隻見孫老太太一臉怒容,身子有些瑟瑟發抖。麥冬喚了聲“老太太”,孫老太太隻呆呆的望著麵前的茶杯,良久才喃喃說道:“真真是讓我給縱壞了她啊……”

孫惠瑩哭著跑回到自己的院子裏,進了房就哭倒在塌子上。自己的命怎麼就這麼苦?!父親早亡,母親帶著一家人撐著。自己所幸的是母親的掌上明珠,母親和兄長一直待自己極好。而現在,母親對自己越來越不如先前了,居然在這種大是大非的事上,站到了一直入不了自己眼的那個庶女賈氏那邊。賈氏是庶出,而自己可是一個堂堂的嫡家小姐,憑什麼要自己再入了庶出人的門?而讓自己未來的孩子都跟著蒙羞,生下來就低人一等!

想到這裏,孫惠瑩狠狠的棰了下榻子,哭得更厲害了。

兜鈴立在一邊,低聲勸道:“姑娘,快別哭了,別哭壞了身子。”

孫惠瑩在榻子上咆哮起來,“我最看不起那些庶出的人,現在偏生要我嫁個庶出的,豈不是自掌其臉了?!”

兜鈴在把帕子放在孫惠瑩身邊,想開解孫惠瑩,卻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是不勸的話,任由孫惠瑩哭鬧下去,自己和幾個丫頭最後還是會被老太太給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