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迎春醒了來,剛要悄然起身,一隻手卻被人擒了住。迎春扭身一看,孫紹祖閉著雙目,手卻握住了迎春的手腕。迎春掙了掙,那隻手卻如鐵鉗牢固。再望向那假寐的人,眼睛依然閉著,嘴角卻揚起了一個弧度。
“你鬆開我。”迎春惱羞成怒,一掌拍向床上躺著的孫紹祖的肩頭。
孫紹祖笑著睜開眼睛,單手一用力,把迎春拉入懷中,“起那麼早做什麼?再陪陪我,”說著,那手就滑過迎春胸前雪白的一片,“像昨夜一樣……”
一提到昨晚,迎春臉上又浮起兩朵紅雲,她啐了孫紹祖一下,床上的人卻擁她更緊。“別鬧了,”迎春嬌嗔一聲,掙脫了孫紹祖的懷抱,綰起了長發,扭頭看著孫紹祖,“你也起來罷。”
孫紹祖望著迎春胸前微微晃動著的玉墜,枕起一支手臂,“我一會兒子就起來。”
迎春沒再理孫紹祖,自己穿上了衣服。孫紹祖直到望著妻子出了裏間的門,才收回眼神。
看到迎春的玉墜時,他又想到了自己的主子和主子近日來加緊的逼迫。他在剛才的一瞬間,甚至想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告訴給迎春。但是,隻是一晃,孫紹祖就壓下了這個念頭。要怎麼和她說呢?直言相告,她會怎麼想自己?她還會願意和自己在一起麼?
孫紹祖閉上了眼睛,有些事,從開始就注定了沒有回頭的路了。
迎春吩咐丫頭們擺飯時,孫紹祖才懶洋洋的從裏間走出來,夫妻兩個相視對望,迎春竟然如新婦一樣,臉上一紅。孫紹祖笑了起來,“用飯罷。”夫妻二人對坐用起飯來。
用過飯,迎春送走了孫紹祖,就去孫老太太的正房裏。
孫老太太正在吃冰糖麥梨,迎春一進來,就笑著打趣道,“我可是個有口福的,命運兩濟,就是誤打誤撞的來,母親這裏都有些吃食,要麼是可口的點心,要麼是香甜的蜜餞。”
孫老太太被迎春給逗笑了,“這個饞嘴貓兒,遇到了幾次吃東西,就命運兩濟了?我瞧著,你就是在口福上,還真是兩濟了。麥冬,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你們三夫人拿個碗盛上些,免得這個貓兒一會兒子來搶我這碗裏的了。”
屋子裏的丫頭們都笑起來,麥冬果真去拿碗和小勺。迎春笑著立在孫老太太麵前,“母親,四弟那邊的親事已經定下來了,媒人我想請陸夫人去做,不過有些事,我倒想和母親說說。”
孫老太太見迎春不再說話,抬手遣出丫頭們,“迎兒,有什麼話你就盡管說罷。”
迎春微躬著身子,“母親,媳婦已經遣人去查了當年父親和徐姨娘的事了,媳婦希望母親還是聽聽的好,因為這麼多年來,母親一直是冤枉了父親。母親,不是媳婦多事,媳婦隻想還母親一個真相。”
孫老太太一聽到提起孫老太爺,眉頭皺成一團,情緒也顯得有些激動起來,“我冤枉他了?從徐姨娘進了門後,你父親何時正眼瞧過我?他每日都要去徐姨娘那裏。他若是心中有諸多的委屈,他為什麼不向我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