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紹祖的話也有些重了,這雨淩不好,若真是耽誤下來,真就是人命一條的事。澤蘭在一邊想著,若真是自己惹得老太太不讓大夫瞧病了,最後自己倒落得一身不是。許多大夫都瞧不好,這個大夫也許不會好到哪裏去,倒不如讓大夫去瞧瞧。若真是看不好了,正好可以說夫人使的意。
澤蘭想到這裏,在一邊勸道,“老太太,老爺即說了,難道您還信不過老爺麼?倒不如讓大夫瞧瞧去,病人也是有投醫緣的,許是大姑娘就會投了這位大夫的醫緣,也未可知啊。”
孫老太太沉著臉,半晌沒動,孫紹祖卻極厭惡的看了一眼澤蘭,壞事就壞在這樣的人身上了。
孫老太太望著孫紹祖說了話,“去讓大夫瞧了罷,我也瞧出來了,今日這大夫不看了淩兒的病,你也是不死心的。隻是,祖兒,你要自己仔細些,若是看不好,就來回我,不值什麼。若是他敢對淩兒下了手,我也不活了。”
孫紹祖皺了皺眉頭,“母親放心就是,有兒子在呢。”說完,孫紹祖退了出去。
再進前廳,沈子恒坐在那裏雖然未動,但是臉色卻不好看。孫紹祖一抱拳,“本是家母要親出來謝過大夫,卻不想家母這兩日為小女的病犯了舊疾,現請大夫快去看看罷。”
沈子恒看了一眼孫紹祖,並沒說什麼。
大夫隨著孫紹祖進了暖閣。雨淩正躺在床上,幾個丫頭在一邊服侍著。大夫進了來,並不像其他大夫一樣先把脈,這位大夫先查看著雨淩的臉色,眼睛,嘴唇,並讓丫頭把雨淩嘴撬開,看了舌頭。在看過了雨淩的雙手後,大夫才坐下來為雨淩把起脈來。
片刻,大夫起了身,“孫大人,我們借一步說話罷。”
孫紹祖同沈子恒、大夫一起出了來,在前廳裏坐下來,孫紹祖直接就說,“大夫,有什麼話你但講無妨。”
大夫皺著眉,“令媛確是中毒之相啊,而且,先前也耽誤了段時間,隻怕不好醫治啊。”
孫紹祖心頭一緊,“大夫,還請您給想個法子才好。”
“辦法倒是也有,隻是凶險了些。”
孫紹祖連忙說,“無妨,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就要救我女兒。”
沈子恒問道,“王大夫,您倒說說,這藥會如何凶險?”
王大夫皺著眉,“若是孫小姐體內的毒與藥不合,孫小姐就全無生還。”
孫紹祖愣住了,自己一直很乖巧的女兒,竟然就被人害成這樣。若是不好怎麼辦?若是女兒就此沒有了怎麼辦?
孫紹祖提了提氣,聲音有些低,“王大夫,若是不用此藥,你瞧著小女會如何?”
“隻多會再活一個月。”
孫紹祖和沈子恒都沉默了,做藥,還是不用?
王大夫在一旁說,“孫大人要不要和夫人商議一下?”
孫紹祖搖了搖頭,“用……罷……”
孫紹祖要賭一次,拿雨淩的性命賭一次!若是贏了,自己換回一個活過來的女兒。若是輸了……孫紹祖握緊了拳,這個風險還是由自己來擔的好,以現在孫老太太對迎春的成見,迎春不好參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