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是這麼說,但我看得出,沈言底氣不足有些發虛。
顧朝像是被沈言的話刺到了,摟著我的手緊了緊,隨著說道:“第三者?這位先生,隨意誹謗可不太好。”
得,除了故意傷害,這又是誹謗罪了,我深深懷疑顧朝的工作是不是一個律師。
沒等沈言說話,顧朝給這場鬧劇下了最後通牒,“我的律師待會兒就到,勞煩先生等等。”
我有預感,顧朝玩真的,看著沈言要吃人的目光,我從顧朝懷抱裏掙脫出來,隻覺得頭疼,他倆現在正在互懟也沒管我,我也沒心情去看我公公,直接回了病房。
天色沉沉,像要下雨,吃過晚飯我就睡了,直到夢裏像是溺水般呼吸困難,我猛地睜開眼,卻看到一張男人的臉在眼前放大。
繾綣,溫柔,依戀,疼痛,顧朝的神情中飽含著太多複雜的感情,他吻著我,從淺嚐輒止到逐漸深入,我隻覺得大腦一片轟鳴聲,急匆匆要推開顧朝。
但是沒有什麼用。
這個男人的胸膛像是鐵做的,我的掙紮不過是以卵擊石。
“啊!”
我尖叫了一聲。
隨後病房變得安靜了。
我不會說話的,平常連一聲嗯啊都發不出來,但是剛剛那一聲尖叫真的是我……
不僅我懵了,顧朝也怔了怔,他緩緩撐起壓在我身上的身體,大手撫著我的頭發,半喜半驚,“晚晚?”
太過親昵熱切的稱呼了,我臉上發熱,翻個身把自己蒙在被子裏,心裏驚悸異常。
如果顧朝真的想對我做什麼,我今晚恐怕是逃不過了。
床上的重量逐漸減輕,我聽到顧朝站起來的聲音,他就站在我床前,虎視眈眈的盯著我,語氣跟剛才的寵溺溫柔判若兩人,“薑晚,你以為裝作失憶就能夠還清你欠我的麼?嗬。沒關係,賬,咱們慢慢算。”
我記憶裏,壓根沒有接觸過顧朝這樣的人,僅僅是第一麵他就讓我覺得緊張惶然,我又怎麼會跟他深交,還欠他東西?
拉下被子的一角,我探出頭看他,顧朝慢慢俯下身來,摸了摸自己淤青的嘴角,眸子裏尖銳的光睨著我的臉,“你先生這一拳可不輕,到時候恐怕咱們要在法庭上見了。”
“哦對了,你不是要離婚麼?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我見不到離婚證,就順帶幫你一起把離婚案辦了。”
我驚恐的眼睛慢慢瞪圓了,真想踢他一腳,可我又有點慫,隻能拿眼神殺他,雖然沒有什麼用,但好歹顧朝離開了病房,我深深的喘了一口氣。
重重疑團在腦袋裏盤旋,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第二天一早,我決定出院。
醫生知道我的想法後,也沒阻攔,畢竟我就是一點皮外傷。
我在躲顧朝。
直到現在,他對我而言也不過是個陌生人,被陌生男人盯上還被威脅的感覺實在太過不妙。而且關於我的聲音,我的記憶,我總覺得我爸媽一定知道些什麼,我得回一趟娘家。
在那之前,還要跟沈言辦理離婚手續。
我出院的事沒有誰知道,回到家裏,婆婆去照顧公公了沒在,隻有小柔一個人在客廳玩著積木,見到我很是厭惡的皺了皺眉。
變化真的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