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雅君回過神後,嘴裏不甘示弱的反駁道:“哼,找不到我,難道還等著在顧家吃飯嗎?你認為,她們缺這一頓飯?”
餘雅君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坐在沙發上的姿勢也自然許多,臉上隨之而來的是鎮定,臉上更是一副“你也不過如此”的表情。
“嗬嗬,你這話說的好笑。你覺得她們已經忙到連口茶,連招呼都不打的地步嗎?!”顧朝抓住其中漏洞,持續性的對著餘雅君大聲質問,一步步逼近。
在我的事情上,顧朝從來不會讓步。結婚是如此,現在也一樣,甚至越加在意。
我心中的疑團變大許多,從頭到尾我都不知道餘雅君的朋友來過顧家,更別說這其中發生的事情。
現在的我,隻能默不作聲,等著顧朝給我主持公道。就算我想自己承擔,我的病情卻不給我這個機會,也剝奪我說話辯解的能力。
“你這話就沒意思了,誰沒點事情?臨時有事,人家也不需要打報告吧?”餘雅君冷笑一聲,直接咄咄逼人的回應,理由牽強,但很好用。
顧朝一連發生的幾個漏洞,現在都一一被餘雅君反駁,即使力度不夠,但我們也抓不住她的小辮子。
這些都隻是漏洞,並不是明確的證據,不能直接表明,這件事情從頭到位都是餘雅君操控的陰謀。
餘雅君好像一條滿身粘膩的魚,總能輕巧的避開陷阱,繼而進行反擊。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裏麵漏洞極為的明顯。但餘雅君的理由卻有條有理,我們並不能就此認定,這是陰謀。
如果找不到明確的證據,那將對死皮賴臉死不承認的餘雅君,造成不了一點點的傷害,這場爭論實際同樣是以我落敗為結果。
這跟法律同理,種種跡象表明他或許就是嫌疑犯,但沒有充足的證據,卻遠遠不能將其定罪,進而對其進行應有懲罰。
現在我碰上的情況一樣,找不到證據,這就要我自己背黑鍋。這在質疑我的人品,給我造成人生汙點,我不會妥協。
顧朝同樣不能容忍,就這樣輕鬆的讓餘雅君得逞。他所做的一直是讓我融入顧家,怎麼會讓餘雅君將他的“心血”弄散?
“那麼就是說,你可以確定不是朋友來拿的?”顧朝沉吟了一下,隨即緩緩的問道,眼神有些閃爍。
他總要弄個水落石出,這種事情,時間越久,就越難以解決。而這對我來說,就等於慢性毒藥,意味著我與顧家之間的距離越發擴大,形成溝渠。
我同樣清楚一點,表麵雖說淡然,心中卻暗湧翻滾,洶湧的江潮,試圖衝破我的心房,蔓延開來。
“絕對不是她們拿的!”餘雅君迅速的搖搖頭,眼神一直落在我的身上,“這點我可以保證。”
餘雅君看向我的眼神,似乎要噴出火一般,嘴角輕蔑的笑容令我極度反感,在此情況下卻發作不得。
顧朝眼簾低垂,睫毛輕輕翳動,正在心中盤算著。
“你要不要看一下我的通話記錄?看看我跟她們有沒有通話?”餘雅君不屑的輕哼一聲,雙手抱臂,看了一眼沉思的顧朝,極為狂妄。
餘雅君不敢炸我們,那麼隻剩下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她早已經把一切都處理完畢,不留下一點點的尾巴。
我清楚這點,顧朝他們同樣也明白,隻是奈何苦於沒有證據,動不得她一絲一毫,隻好任由她逍遙法外。
若是按照她幻想中的情節發展,這一切都顯得天衣無縫,這才會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將一切掌控到手中。
但事實上就像是她認為的一樣,毫無破綻嗎?我眼神閃爍,從頭到尾一直在觀察著餘雅君的情緒以及小動作,手掌下意識的收緊。
“你覺得,我比你傻?記錄都刪了,你讓我查?沒看出來,你還真的有耍心機的潛質。”顧朝冷冷的幹笑一聲,臉色已經變得極為難看,正準備接受現實。
現實就是,目前為止,他們並沒有抓到一點點可以肯定餘雅君陰謀的明確證據。
而顧坤一直沒有阻止,顧朝他們的辯論,則是因為,顧朝已經開始認真,如果就如此不明不白讓我蒙受冤屈,他心中肯定會有怨念,導致他們關係不合。
顧坤根本不會顧及我的感受,他在意的無非是父子之間的關係,顧家大家庭的融洽,哪怕隻是表麵的。
對於這一點,我極為清楚。
“沒話說了吧?沒話說就對了,找個時間,讓你老婆把項鏈還回來!”餘雅君此時心情膨脹,底氣十足,說話也不怎麼照顧顧朝的臉麵,有一說一。
顧朝手掌微微用力,臉上笑容卻未見半分,仔細一瞧,竟然顯得極為滲人,令人感覺到,如同身處極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