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看著不到五分鍾,就將一念哄好的尚秀,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錯愕,甚至於還有一些驚訝。
因為就連他也沒有想到過,尚秀竟然真的能否把一念哄好。但是誰知道,時間竟然還用的這麼短。
他本來隻是想著能不能活馬當做死馬醫,尚秀著實是讓顧朝吃了一驚。
尚秀隻是說了幾句話,就吧把嚎啕不止的一念哄停,效率跟顧朝比起來,簡直不要太快。
顧朝頓時便是鬆了口氣,如果不是尚秀幫忙的話,一念不知道還要哭到什麼時候。
當然,顧朝自己心裏也清楚,一念鬧騰的這麼厲害還不受哄,無非是因為一念對顧朝心生抗拒。
而跟一念關係融洽的尚秀就不一樣,在這種情況下,一念對尚秀的信任程度,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是比顧朝要高的。
一陣接著一陣的失落感,頓時便是從顧朝的心底蔓延開來。即使他嘴上不說,但是心裏還是有些失落的。
“姐姐先帶你去洗個臉,好不好?要不然媽媽出來之後,看到你這個樣子,就覺得你不乖了。”尚秀站起身來,拉著一念的小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嘴裏緩緩的說道。
一念似乎在消化尚秀說的話,在心裏盤算了一下之後,頓時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先帶他到護士站喝點水,你自己在這看著吧。”尚秀拉著一念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顧朝,語氣淡淡的說道。
被尚秀拉著的一念,在麵對顧朝時,下意識的往她身後鑽了鑽,眼神有些閃爍。
“好。”疲憊的顧朝揉了揉眉心,眼簾一垂,點了點頭,沉吟了一下,又是繼續說道,“謝了。”
“不用,我這是心疼一念,以後你可長點心吧。”尚秀連忙擺擺手,看向顧朝的眼神已經有些冷漠,嘴裏說出來的話毫無波動。
因為她也看的出來,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顧朝的問題。
要不然的話,一念不會對顧朝那麼抗拒,這一點尚秀心裏還是清楚的。
“我們走吧。”跟顧朝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尚秀蹲下身來,將一念抱在懷裏,隨即抬腳就朝著護士站走去。
兩人離開之後,顧朝頓時便是感覺到,走廊裏安靜了許多。但是跟剛才比起來,還是一樣的靜不下心。
甚至於忽然安靜下來之後,在手術室門外焦急等待的顧朝,感覺到跟剛才比起來,著實要煎熬的多。
剛才一念在的時候,他好歹還可以稍微分散一下注意力。但是一念剛剛離開,顧朝頓時便是全部將心思放在我的心上。
顧朝抬起頭來,定定的看了一眼手術室門外還亮著燈的牌子,頓時感覺到心裏傳來一陣莫名的心慌。
即使他已經在心裏無數次暗示自己,試圖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但卻依舊毫無作用。
顧朝依舊還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甚至於比起剛才來,都還要焦急的多。
站在手術室外來會踱步的顧朝,手指按在眉心上,輕輕的揉著,試圖舒緩一下自己的情緒。
獨自站在手術室門前等待的顧朝,頓時感覺到一陣陣無力感傳來。
有句話說得好,人害怕的隻是未知,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到底是什麼。
……
半山別墅區內。
“吧嗒!”
剛剛處理完公務的蕭祁睿,改變了主意,從臥室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瓶透著涼氣的啤酒,吧嗒一下打開,絲絲白沫從罐口冒了出來。
原本生活習慣十分規律,到了特定的時間一定要上床睡覺的蕭祁睿,今天竟然破天荒的打亂自己的生物鍾。
“哈——”
蕭祁睿端起冰冷的啤酒,仰起脖子,粗暴的往嘴巴裏連連灌了兩大口,放下酒瓶後,暢快淋漓的吐出一口氣。
但是下一秒,蕭祁睿便是感覺到自己的喉嚨被冰冷的啤酒刺激的十分難受,腦子傳來一陣陣難言的痛感。
蕭祁睿立即捂住自己的腦袋,擰著眉頭,臉上的表情看著有些痛苦。
足足緩了幾秒鍾,蕭祁睿這才稍微的好受一些。
蕭祁睿有些浮躁的拿起一旁的手機,看著三分鍾之前的短信,頓時便是皺著眉頭,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凝重。
他安插在顧家的保鏢給自己發送短信之後,蕭祁睿可以說是在第一時間就得知了我出事的消息。
這一點,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哪怕有些人比蕭祁睿還要厲害。
看到短信之後,蕭祁睿心裏頓時冒起一陣陣的無名火,隨手抄起身邊的衣服帽子,就要出門往醫院趕去。
但是當他走到門口之後,卻忽然醒悟過來。自己那麼激動的去醫院,實在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仔細的想了想之後,雖然蕭祁睿心裏有些著急,但是到最後,還是咬咬牙恨恨的回到客廳裏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