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琛並沒有阻止夏梔失魂落魄的離去,也沒有說出半句安慰的話,卷進顧家的這場遊戲裏,這些東西她都必須學會承受,就像她說的,她是她顧夜琛的妻子,而不是寵物。
她需要足夠的堅強,要不然即使他給她堆砌起了一個完美的象牙塔,她仍舊會受到不明的危險。
而此時最讓他惱火的事情,不是夏梔,而是他的手機上並沒有任何一通未接記錄,昨晚,今早,一通都沒有。
“付白,今天除了你還有誰動過我的手機。”
顧夜琛推著輪椅從辦公室出來,冰冷的麵具遮擋了他所有的情緒。
“除了我,沒有其他人了。哦,不對,您的手機被落在辦公室了。高欣欣,高小姐來過,她進去過。”
“隨意讓別人進我的辦公室?”
顧夜琛的聲音,冷得發寒,付白的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原則性的錯誤。
實在是因為這兩天事太多,簡直都忙暈了。高欣欣今天早上是來送股份采購書和轉讓書的。
那個時候他正在整理財務部送上來財務報表,重要的要給顧夜琛過目,結果他就腦子一熱,讓高欣欣自己進去送了,不過她也沒有多做停留,兩分鍾不到就出來了,難道出什麼事了?
“下不為例!”
顧夜琛的聲音帶著森森的寒意,付白身上的雞皮疙瘩已經掉了一層,高欣欣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總監這麼生氣。
顧夜琛自己推著輪椅走了,紀才英已經在會議室裏等出了脾氣,顧夜琛進門的時候他正準備出去找人。
“顧先生好大的架子啊,讓我一等就是半個小時。”
要不是為了夏梔,他怎麼可能等這麼久,從來都是別人等他,什麼時候出現過這種情況。
“紀先生有什麼事嗎?”
紀才英火氣很大,但是顧夜琛並不吃這一套。
紀才英簡直氣的肝火都起來了,但是想到今天來這裏的目的,還是硬生生的把火氣壓下去了。
“都說顧先生是個冷麵冷心的人,今天看來果然不假,顧氏要塌了,爺爺要死了,老婆要坐牢了,卻是一點都不著急。”
紀才英的語氣裏,嘲諷的意味滿滿的,可是激將法對顧夜琛一點用處都沒有。
“你想說什麼?”
顧夜琛坐在窗戶前麵,外頭的陽光很好,陽台上擺著幾盆梔子花,開的正好,香氣濃鬱但不膩人。
“如果我能幫你呢?你爺爺的病情我無能為力,但是顧氏現在的動蕩,還有夏梔現在身上的負麵新聞和犯罪嫌疑我還是可以幫到的。”
紀才英是紀家的獨子,現在已經可以算是獨攬紀家大權了,他說話還是很有力度的。
但是這些對於顧夜琛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自己的家事都解決不了,那他就不叫顧夜琛。
“不需要。”
三個字,強硬而直接的拒絕了紀才英居心不良的幫助,這場交易根本沒法談,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隻好不歡而散。
紀才英覺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屈辱!一個殘廢至於拽成那樣嗎?不需要?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被人玩死的!
憋著滿腔怒火的去了地下停車場,車子還沒發動,就看到柱子旁邊蹲了一個女人,白襯衣,超短褲,卷著一個丸子頭,看起來很像夏梔的樣子。
她蹲在那裏,身子一顫一顫的,像是在哭的樣子。
紀才英猶豫了一下,還是下車去了,走進一看,還真的是夏梔,想到剛剛在顧夜琛那裏的經曆,紀才英幾乎感斷定,她這是受欺負了。
“別哭了。”
夏梔茫然的抬頭,就看到自己眼前的紙巾,和一張笑的很溫柔的臉。
夏梔有點不好意思的接過紙巾,然後從地上站起來,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紀先生,你怎麼會在這。”
“我來找顧總談點事情。”紀才英看著哭的眼睛紅紅的夏梔,心疼的不像樣子。
“你現在要去哪裏?”
“我要回家。”夏梔因為剛剛哭過,有很重的鼻音,她很怕紀才英她為什麼會蹲在這裏哭,不過還好他沒問。
“你著急嗎?要是不著急的話,我請你喝杯咖啡。”
“呃……我還是得回家。”夏梔本來想說急的,但是又想不到到底急啥,隻好打起了太急。本來紀才英邀請夏梔就覺得挺別扭的,況且顧夜琛剛剛和她說過,她現在不能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