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一句話驚的可可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她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這麼多年的好朋友竟然會對自己說出這種話來?
可更令她感到難過的是,她才是促使這一切發生的罪魁禍首。
她望著甜甜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眼前,卻無法做出任何能夠挽回她們感情的事情,隻能默默地一個人在原地蹲下,一遍一遍自責地在內心詢問自己,是不是她真的做錯了?
她在腦子裏想,她還有沒有別的選擇?如果她當時不接受蕭夫人的合同,她還有沒有能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湊到這幾十萬?
答案是否定的。
成憲雖然之前也說過一定會幫她想辦法,可是成憲的父母也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工薪族,整個家庭的積蓄可能都沒有二十萬,更何況她都不知道自己哪輩子能還上這筆錢,又怎麼可能去從他的父母那兒借?
靠著她打工來賺嗎?疾病是不等人的,一旦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她要怎麼挽回?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沒錯,就是這麼個道理,但她以前的朋友,真的沒有什麼大富大貴的有錢人。
但凡當時她的麵前還有別的出路與選擇,她都不會這麼做的。
而對於剛才跟甜甜說出來的那句要給她兩萬塊錢的辛苦費,也真的不是什麼居高臨下的冒犯。
而是她現在除了給甜甜那些錢以外,她實在是不知道還能用什麼方式來感激她了。
但是顯而易見,可可的念頭錯了,她把甜甜跟媽媽得罪的更離譜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努力使自己的情緒從這種崩潰狀脫離出來,然後她給程淵撥通了電話。
耽誤的時間已經夠多了,這個時間已經足夠用來編造出晚上的謊言了。
甜甜從醫院樓下的小花園離開後沒走幾步,蕭軒逸就直接出現,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什麼人啊?”甜甜被麵前這個全副武裝連眼睛都看不見的男人嚇了一跳,連忙有些警惕地喊道。
蕭軒逸猶豫了一下,隨即將墨鏡摘下來,看著甜甜道:“我是方可可的朋友,今天是陪同她一塊來的,可她一直讓我在外麵等著,不讓我跟進來。我剛才看到你們在外麵發生了爭執,我能問問是因為什麼嗎?”
甜甜抬頭盯著蕭軒逸的眼睛,發現他的眼神裏並沒有什麼惡意,這才略微鬆了一口氣。
“朋友?看來她瞞我的事情還真是夠多的,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她還有你這麼個男性朋友?不過也對,像她那種為了錢能連自己媽媽的性命都不顧的人,又怎麼可能什麼事情都對我說實話呢?”甜甜冷笑了一聲,心裏越發看不上方可可來。
她更替成憲不值。
這段時間裏,她一個人忙不過來,或者趕上她有事的時候,其實都是成憲在醫院照顧方媽媽的。
成憲還不讓她把這事兒告訴可可,說好歹當初愛過一場,而且方媽媽又一直對他很好,現如今可可變成這樣方媽媽也很難過,所以他有時間能來陪陪就來陪陪吧。
一個這樣的男人,方可可竟然不知道珍惜,還跟這麼多不同的男人密切接觸,她到底想幹什麼啊?
那些奢侈品再好,有錢人的日子再舒心,可可也不應該用這種途徑擠入有錢人的生活啊?她可以自己努力,日子總歸會有一天變好的。
其實甜甜曾經特別想要跟可可說一些話,隻是她一直都沒有機會說出口。
那就是無論發生了什麼,她都會陪著可可一起走下去的。
就算是為了給方媽媽治病欠了債也沒關係,她陪可可一起還。
朋友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她既然說過要做方可可的朋友,那就會把這個視為一輩子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