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可可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快速地進入到手機郵箱給匿名先生發了一封郵件。
上麵隻有短短的一句話:“你還好嗎?快點回答我。”
可是當郵件發過去以後,五分鍾過去了,十分鍾過去了,十五分鍾過去了……直至出租車停在了第四人民醫院的門口,可可還是沒有等來匿名先生的回信。
這一刻,可可心如死灰。
她覺得晚了,真的天都要塌了。
她在打聽過導診台後,飛奔進了腦外科的病房,向醫生打聽有沒有一個叫蕭承楚的患者。
“蕭承楚?是昨天晚上過來的嗎?我才接班,還不清楚,我給你打聽打聽。”那名醫生回答方可可的功夫,正好有另外的一名醫生從門外走了進來。
“老肖,你昨天晚上值班的時候有沒有接診過一名叫蕭承楚的患者?”醫生幫著可可詢問道。
那名姓肖的醫生聽到這麼問,便皺起眉頭想了一下,隨即回答道:“蕭承楚啊?我有印象,是不是出車禍被送來的那個?”
可可的腦袋點成了撥浪鼓,“對對對,就是他。醫生,他現在在哪兒啊?情況怎麼樣?要不要緊?度過危險期了沒有?”
可可一口氣問了好多個問題,最終卻隻等來了醫生的一句,“他已經走了。”
“走了?”
可可喃喃地重複了一遍這句話,緊接著整個人便跌坐在了地上,覺得這真是生無可戀了。
“你怎麼了?”醫生倒是被可可的這個樣子給嚇了一跳,連忙過來扶她。
可可也知道醫生辦公室不應該大聲喧嘩,可她心裏真的是憋的太難受,實在忍不住了。
於是她便“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見到她哭了,醫生們就更奇怪了,“這位家屬,你到底是為什麼哭啊?”
“你剛才不是說他已經走了嗎?這個消息實在是來的有些太突然了,我心裏接受不了,所以一時之間沒忍住就哭了。醫生對不起,我也知道病房區域和醫生辦公室都不應該大聲喧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我就是忍不住。”可可越說也就哭的越傷心,到後來她連吐字都變得模糊起來,以至於醫生們都沒有聽懂她到底是在說什麼。
“這個消息有什麼突然的,你直接給他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嗎?”肖醫生滿臉都寫著“無比困惑”幾個字。
“打電話?醫生你別跟我開玩笑了,我現在哪有那個心情?我要是給他打電話,不得先等他出殯以後給他燒一個嗎?而且就算是我有心給人家打,人家還未必願意接,畢竟天人兩隔,人鬼殊途……”
可可一邊哭一邊說,還沒等話說完,突然就被醫生給叫停了。
“你等會兒,你說什麼人鬼殊途?起碼他剛才下樓的時候還是活的好好的,你怎麼知道他已經沒了的?”肖醫生現在真的懷疑方可可是不是腦子裏長了什麼東西,以至於整個人的神誌都變得不是特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