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槍打了?什麼意思啊,好端端的哪兒來的槍?”蕭承楚的一句話徹底把方可可給說懵了。
她甚至整個人的思緒還沉浸在這一中午發現的事情中而無法自拔,怎麼蕭承楚就突然回國了,怎麼蕭軒逸出門幾個小時就被槍打了需要搶救呢?
“還不都是因為你?彭安你肯定認識吧?本來今天是他派了一夥人去家裏找你的,結果你命好沒在家,我哥又心疼你,所以替你來了。如果要不是他替你去見了彭安,可能現在躺在手術室裏的人就是你了。”
蕭承楚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裏充滿了抱怨。
在他眼中,這個時候接近他哥,想要嫁給他哥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更何況今天的一切危險還全因這個女人而起,他怎麼可能會對電話那頭的人有什麼好感?
以蕭承楚看來,天底下再也沒有第二個女人會像方可可一樣對蕭軒逸好,因為那個時候的蕭軒逸連話都說不出來,也沒見她嫌棄過,更沒見她貪圖過家裏的任何東西。
而今天的蕭軒逸,病已經好了,還有那麼大的身家,那麼好的名聲,這個時候想要嫁給他的人,又怎麼會目的單純?
也就隻有蕭軒逸會這麼傻吧,傻到這麼個年紀了還會對一個女人掏心掏肺,甘願為了她跑到彭安這兒來不要命。
“啊?彭安?你告訴我在幾樓的手術室,我這就打車過去。”
可可得到了準確的位置信息以後,再也不敢耽擱,用手機軟件叫了輛車,便匆匆忙忙地把門關上跑了下去。
她很慌,手心裏全是汗,整個人在下樓的時候身子都在發抖。
這樣的滋味她曾經感受過一次,那一次是在她得知母親已經死在了那場大火之中。
沒多大會兒功夫,可可的眼眶就紅了。
幸好今天沒化妝,否則哭了這麼多場,她的臉估計早就花了。
自從認識了成千璟後,她鮮少會不由自主地哭成這個樣子,她總想著有了成千璟就好像是有了個穩妥的靠山,再難辦的事情到了他那兒也總能想得出辦法。
可是今天她不停地在嘴裏默念著她不想真的去管蕭軒逸的死活,可她腦海之中卻又不停地冒出一個相反的聲音,“蕭軒逸可千萬不能死。”
她真的很討厭這種突兀的意外與離別,她的母親,她的孩子,現在又是蕭軒逸,她怎麼承受得住這些接二連三的打擊?
她是想要他遭報應的,也是想要他為了她當年所承受的痛苦付出代價。
可如果當年的那些過錯是有緣由的,如果她今天自己親眼所見的這些證據才是真相,蕭軒逸的心裏一直都沒有忘記過他們當初在一起時發生的那些事,那她還怎麼可能舍得去咒他死?
況且,蕭承楚說這一次蕭軒逸受傷是因為彭安,而彭安今天原本的目的又是為了找她,這樣算起來,她的罪過豈不是更大了?
這樣一路流著眼淚,好歹是趕到了醫院,她哭著跑到了蕭承楚說的樓層,可是這一層樓的手術室燈都是滅的,她一扇門一扇門的找過去,根本沒有發現蕭軒逸的蹤影。
真是討厭,為什麼總是要讓她這樣去尋找別人的生死安危啊?
為什麼她躺在醫院裏那麼久,都沒有一個人在意過她的生死安危,替她擔心過啊?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身後突然傳來蕭承楚的聲音,喚了她一聲,“可可。”